裴衍楷瞅她说的这么流畅,挑单眉:“你不傻呀,很清楚话该怎么说,讹我吃了是不是?”
江沅笑嘻嘻:“我们讲和吧。”
她是个很简单的女人,只要占到便宜就开心。
裴衍楷看着她活蹦乱跳生龙活虎的样子,就算他折磨她时,没下死手都是皮外伤,那她恢复的速度也太快了。
他说:“你就是头牛。”
江沅:“谁说的?我不吃素。”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推推搡搡地回了含凉殿。
裴衍楷信守诺言,花钱打点御膳房做了好些饭菜,江沅胃口好比大熊,大吃特吃,眼瞅着脸都圆了一圈。
一桌子的菜饭,她干掉了一半,裴衍楷怕她再吐,强行将她按住,许诺她下次再吃。
江沅攥着春卷不撒手,“再吃最后一口。”
裴衍楷松手:“最后一口。”
江沅把春卷全部塞进嘴里,一口一张饼,囫囵嚼了两下就往下咽,就着茶水。
裴衍楷额上青筋直跳。
江沅起身就往出跑,直接冲进含冰殿。
宫女太监们行礼,唤着誉王妃。
四皇子经过她十日精心照顾,已经能起身,此刻正坐在藏书的铁梨木藏橱前,柏桐长书桌上放着书籍信件,他听见动静,把信件夹在书里,瞧着她急匆匆的脚步,询问道:“皇婶,怎么这么急?”
江沅扯了个谎:“我怕你死了,来看看。”
四皇子说:“你上午才看完。”
江沅点头:“嗯,我中午睡了一觉,我做噩梦了,梦见你死了。”
四皇子很感动:“你连做梦都惦记我呀。”
江沅摆出了医生的架子:“幸亏我来了,你是骨头断了,伤筋动骨一百天,就算是我给你打了石膏也不能随便动,回**躺着去。”
小厮搀扶着四皇子回到金漆榆木床强,江沅凑上前去,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有没有化脓感染,好在此时已经是深秋,秋高气爽,温度较低,没有滋生什么细菌,伤口在健康的恢复。
她在检查他的病躯。
他在近距离看着她。
四皇子还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观察江沅,宫里的婢女手艺可比小桃强,给她梳了一个灵蛇髻,薄粉敷面,胭脂黛眉,打扮的叫一个端庄流丽,丰容盛,眉弯呈秀,唇小含珠。身上穿着织锦立领斜襟妆花长袄马面裙,上衣浅绿色,下裙嫩粉色,清新温柔,复杂的妆花又显得华贵。
他想,她可真好看呀。
江沅在他面前挥了五次手,“看什么呢?嘿,我脸上长花了?”
左右的小厮都不好意思了,一个劲儿的唤着四殿下。
四皇子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我走神了。”
江沅摸着下颚判断着病情,“要是只是走神就好了,千万别说脑袋摔出什么毛病,不好治呀。”
四皇子想,恐怕是有点毛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