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整张脸都显得有些僵硬，努力的扬起嘴角，在夜惊讶的视线中，站起身，用自己撞破角落里的一个缝隙。
“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零没有回答，拼命的撞着。
夜看着这里要崩塌，而这个缝隙还只有巴掌那么大，压下所有的疑问，想要冲上去，和他一起撞击着缝隙。
零一只手抓住他，将他扔在身后，紧接着又用身体去撞。
“你要做什么？”
回应他的，是头顶上越来越多的石块掉落，脸上已经出现还几个擦伤。
而他也注意到，这里的建筑很特别。
只有零用身体去碰到，才会出现丝毫的裂缝。
而零的身体，也开始崩裂，手臂折断，清楚的看着连接他手臂的线路，隐隐还能看见一些火花。
身后，那些人僵硬着身体爬过来，一脸阴狠，“还真是最成功的机器人，换芯后，竟然还保留着之前的意识，可是又怎么样呢？你以为你能救他吗？你的身体已经坚持不住了，这里也快坚持不住了，注定了，他要给我们陪葬。”
也许是药效过了，说话也不僵硬了。
他们在笑，笑得疯狂，笑得狠厉。
零没有理会，只是平明的撞着。
另一只手也快断裂，表皮那一层防真皮在电流的刺激下，已经变得黢黑，掉落了很大一部分，露出她机器人的本来模样。
地面晃动的更加厉害了。
“零，你住手！”夜跑过去，拉住她的脚，“继续下去，你会废掉的，我是他们的孩子，我不会出事的。”
零根本听不进去，只是一股脑的砸着面前的墙壁。
终于，整个控制室再也坚持不住，猛烈摇晃后，天花板全部倒塌下来。
“零！”
在夜的惊恐的呼叫声中，夜用最快的速度扑过来，把他藏在身体，按在敲出来的那个缝隙中。
“零，你不用护住我，我不会有事的。”夜使劲的拍打着面前硬~邦邦的身体。
他感觉到，已经好多石头掉下来，打在她的身上。
而她的身体，快要四分五裂。
耳边，传来电流短路的声音。
零慢慢睁开眼眸。
这一次，不在木讷，也不再冷漠，多了一种名为不舍的情绪。
“零！”
“孩子。”零的声音无比微笑，努力的勾起唇角，明明脸上已经没了防真皮，笑起来却很柔和，“是你给了我生命，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好你，相信我。”
夜眼眶酸涩的厉害。
他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做哭。
可这一刻，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你保护好自己就好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离开你的，能够陪伴你这么多年，我很满足，孩子，一定要努力活下去，你的父母很爱你，你不是一个人，我没有想过伤害你，孩子，对不起，我不能陪你的。”
“你……你不准走，你起来，起来啊，我们一起离开这个地方。”
眼前一片黑暗。
夜拼命的拍打这零的身体。
可耳边只有电流短路的声音。
那双温柔的眸子闭上，再也没有任何情绪。
躺在他身上的，好像只是普通的一个玩偶。
而她的嘴角，还轻轻的勾起。
“零，你起来啊，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起来，是你陪我长大，你不能食言，还要陪我长得更大的。”
没人在回应夜。
在黑暗的角落里，夜小声的啜泣着。
第一次，他知道什么叫做悲伤。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滑落。
控制室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