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邪上前揪住他的衣襟让老皇帝被迫抬起头来。
“说吧，为何你的伤势还更严重了？伤你的是不是明护卫，他们人现在在哪？”
老皇帝很想就这么晕死过去，头脑却比平时更加清醒，他紧闭着嘴，一言不发的看着楚兮和凤无邪。
看着老皇帝一副死不开口的样子，楚兮温声道。
“就算你不说，我们也能猜到幕后主使人，是楚毅雄吧。”
听了楚兮的话，老皇帝眼里浮出讶然，楚兮便知道自己猜对了，一颗心逐渐沉下去，原来幕后主使人真的是出楚毅雄。
那动手的一定就是明护卫了，没想到楚毅雄和明护卫真的还活着，而且楚毅雄的手都伸到了月国。
见楚兮都已将幕后主使人猜出来了，老皇帝也就不再隐瞒了，他长叹一声。
“朕总想着问鼎天下，却不曾想到头来成了别人的棋子。十年前，朕刚登基的时候遇到了楚毅雄，跟他交谈一番，朕以为朕遇到了此生的知音。”
原来老皇帝十年前便遇到了楚毅雄，也就是说楚毅雄十年前就开始布局了。
他的势力究竟延伸到了哪里？楚兮暗暗心惊。
还是当初她太过心软了，若是当初在祁连山她直接取下楚毅雄的首级，如今也不至于走到这步。
但当初的情势也容不得她多做选择，留下了这个祸患，日后便后患无穷了，楚兮忧心不已。
强行透支老皇帝的精气神，此时老皇帝已经油尽灯枯，眼看着就要不行了，楚兮注意到老皇帝后脖颈处有一条黑线。
她心下一紧，扯过老皇帝，扒开他的衣服。老皇帝没想到临到死了还晚节不保，本已奄奄一息的他艰难出声。
“你这个女人，你想干什么？”
看清楚老皇帝背后黑蜘蛛一样的纹路，楚兮倒吸了一口凉气，凤无邪也满眼惊讶。
“他这是怎么了？”
想起老皇帝的话，楚兮问道。
“十年前楚毅雄有没有给你吃过什么？”
老皇帝不假思索道。
“是大力金刚丸，说是能让朕身强体壮，精气十足，朕这些年一直在吃。”
原来是这样，楚兮明白为何老皇帝会丧心病狂杀死自己的女儿来挑起两国争端了。
跟他吃下的大力金刚丸有关，这种药是楚毅雄研制出来的失败品，确实能让人精力十足，但同时也会让人性情大变，六亲不认。
她拿出匕首在老皇帝手腕上划了一下，黑色的血顺着老皇帝手腕淅淅沥沥滴落下来。
这人的血液居然将坚不可摧的大理石地面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老皇帝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朕的血怎么会这样？”
看着奄奄一息却又满脸惊讶的老皇帝，楚兮心下生出一丝自责，老皇帝的心情或许并不暴戾，也或许老皇帝从一开始并无问鼎天下的野心。
只因为楚毅雄给他吃下了大力金刚丸，让他性情大变才导致的一系列悲剧。
她低声道。
“你上当了，楚毅雄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帮你，他给你吃的药丸能让你性情变得暴戾，将内心的欲望无限放大，是以你才会一心想着征服天下。”
随着含有剧毒的血液流出体外，老皇帝的性情逐渐恢复到最初的样子，他想起了这些年惨死在他手下的忠臣，联想到了他身死他乡的两国女儿。
他满脸都是自责和悔悟，声音带了无限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