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公主的话,送亲的大臣便不再坚持了,当夜他们就宿在月国边城的客栈中。
这位清河公主眉清目秀,温婉大气,确实如同传言那般知书达礼,柔情似水。
此刻她坐在客栈的窗下看着天边一轮玄月,眉宇间蹙起一抹忧愁。
她非皇后亲生,生母早逝,虽然是大公主但在宫中却也是个透明般的存在。
其他公主在母妃的带领下,和父皇言笑时,她只能静静的站在人群中看着。
诚然,月国皇宫没有什么值得她留念的,但那也毕竟是她长大的地方。
在离开月国之前,她还是想最后再看看这片故土。
这一去,或许永远都不能回来了。
只是不知那容国皇帝是个什么样的人,听说容国皇帝和皇后伉俪情深,容皇还专门为皇后遣散了后宫,那么她此去一定是不受欢迎的吧。
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她虽贵为公主,但嫁给谁这件事向来由不得她做主。
算了,大不了又当个透明人,反正也不是没当过,她自嘲的笑了笑,躺下阖上了眸子。
第二日和亲的队伍才踏入容国境内,容国迎亲的大臣早已等候多时了。
简单说明了昨日的情况,一行人便再次启程。
三日后,和亲队伍已经到了临城,还有五十里地就要到皇城门口了。
凤无邪便让凤戾臣前去城门口迎接,远远地看见和亲公主的轿撵了,街道两旁百姓夹道欢迎,都想一睹月国公主的芳容。
坐在喜轿中的清河公主听着外面的喧嚣声,紧张的握紧了手中的锦帕。
突然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一匹不受控制的马急速朝喜轿冲撞过去。
骑在马背上的是个面容寻常的小伙子,他神情焦灼的高声呼道。
“这马疯了,我控制不住了,快让开!”
眼看这马匹就要冲撞上喜轿,所有人都惊呆了,那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撞翻了轿撵,然而拖着轿撵一路疾行。
见到这一幕,众人惊呼。
“公主!”
马的主人似乎也被吓傻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反应,眼看着一场悲剧就要发生,众人纷纷瞪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城门口的凤戾臣见状,从护卫手中接过缰绳,纵身上马,朝马车飞奔而去。
那受惊的马匹因为带着轿撵,加重了重量,速度有所减慢,很快凤戾臣便赶上前来。
此时那马匹的主人早就不知何时被发了疯的马甩下马背了,站在人群中看着凤戾臣极力控制受惊的马匹。
然而不论凤戾臣用什么办法,马匹总是不能安静下来,依旧带着轿撵朝前面奔跑,喜轿中的清河公主吓得尖叫连连。
实在没办法了,凤戾臣只得从袖中抽出匕首,一下子扎进马匹脖颈,一时间鲜血如注,发疯的马匹总算是倒下了。
从马背上下来,凤戾臣掀开轿帘,对上一双惊魂未定的眸子,他朝清河公主伸出手。
“公主,我是靖王凤戾臣,奉命前来接你进宫。”
风和日丽,天气正好,凤戾臣噙在嘴角的那抹笑意恰到好处落在了清河公主心上,公主脸颊升起两抹红晕。
将自己的手搭在凤戾臣掌心,清河公主在凤戾臣的搀扶下走出轿撵,凤戾臣关切问道。
“公主可有受伤?”
清河公主看了自己流血的手掌咬了咬嘴唇,抬起头露出个温婉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