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邪的神情难得严肃，楚兮的心也跟着揪紧了，她静静看着凤无邪，暗想，之前沈初之乱也没见凤无邪如此严肃，不知此次他要说的究竟是什么事。
想来赵天赐刚在马场被人刺杀，他俩互相猜测，莫非凤无邪要同她说的是这件事？
能在上万青龙卫眼皮子底下杀人于无形，并让帝后相互猜测，此人确实有些本事。
“楚兮，和你相处的这段日子，朕发现你逐渐走进了朕心里，朕从来没有像在乎你一样在乎一个人。”凤无邪眸色深沉。
这番话让楚兮颇为意外，她以为他们是在上演深情款款的戏码，她留在凤无邪身边是为了伺机报仇，而凤无邪留她在身边则是因为她对凤无邪还有用。
他们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是相互利用的，是什么时候两人之间的关系悄然变得复杂了呢？
是在沈府密室中被困，凤无邪下意识将她护在身后的时候开始，还是在赤峰股一战中，凤无邪以命相护的时候开始？
若只是演戏，他又何必用命相护？楚兮看着凤无邪那双睥睨天下的眸子。
此时这双眸中的深情仿佛一汪秋水，让人不自觉的甘愿沉迷其中。
“楚兮，我从一开始便知道你留在我身边的目的，我将你留在身边也只是为了利用你，但是不知从何时起，你已经占据我心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每次看你在我面前强颜欢笑，我都会心疼。”
尊为帝王，他在她面前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眼神中的赤诚让楚兮恍神。
“凤无邪，你想让我替你做什么？”楚兮嘴角勾起一抹冷意。
听了这句话，凤无邪眼中滑过一抹痛楚，看见凤无邪受伤的眼眸，楚兮的心也跟着痛了一下。
她不肯承认却不得不承认，在朝夕相处中，她对凤无邪的看法悄然改变了，他的维护让她心安，她素来强悍，别人从未想过她也是个纤弱的姑娘也是需要保护的。
可是无妄崖下数十万辰国将士尸骨未寒，她怎能爱上仇敌？
“楚兮，出战辰国并非我本意，当时我若是不出战便失了先机，现在灭亡的便是容国了。”凤无邪心知楚兮为何不肯接受他。
“无妄崖一战，我本来已经退兵，是木祁逼得我无路可退只得背水一战。”凤无邪言辞恳切。
楚兮眼底寒意涌出，声音冰冷。
“是吗？凤无邪你还要欺骗我到什么时候？就算是木祁逼迫你出战，你就要将辰国数十万将士悉数斩杀？”
当初她眼睁睁看着辰国最后一位将士死于凤无邪长枪之下，那种无力感让她心间仿佛被一块巨石压着。
“楚兮，当初那一战，辰国将士已经失去了意识，就算我们主动停战，他们也会战至最后一刻。”凤无邪眼中浮出一丝迷茫。
当初无妄崖下，他动用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军营将辰国将士困于无妄崖下，他本想招降，可辰国将士斩杀了他派去招降的官员。
在后面的战争中连他都感到惊讶，那些辰国将士仿佛不是人而是被人操控的杀人机器，他们仿佛没有痛觉也无所畏惧。
那种情况下，他只得将所有人悉数斩杀。
“辰国将士英勇顽强，为了保护家园，他们自然会战至最后一刻。”楚兮声音愈发冰冷。
心知楚兮不会相信，当时楚兮赶到的时候，辰国将士已经所剩无几了，为了给前去招降的同僚报仇，容国将士们对仅存的辰国将士也没有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