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来了。”掌柜的应一声，对楚兮歉意笑笑。
“二位吃着，我先去忙了。”
看着忙碌的掌柜夫妇二人面色红润，脸上笑意盈盈，楚兮心下仿佛被一块石头压着。
她一直寻思着报仇，报的是楚家家破人亡之仇，报的是辰国数十万将士惨死之仇。
可亡国后辰国百姓似乎生活的更好了，他们在凤无邪的管辖下安居乐业，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对于百姓而言，亡国只是皇室的事，与他们而言，皇帝是辰国皇帝还是容国皇帝，并无太大差别。
“凤无邪，当初你为何要举兵灭了辰国？”楚兮的声音很低。
凤无邪还是听见了，他沉思片刻，看着楚兮的眼睛，认真的问。
“如果我说我举兵攻打辰国是为自保而非侵犯，你信吗？”
“不信。”楚兮缓慢而沉重的摇头。
自保？容国兵强马壮，不去侵犯他国，他国便要笑了，他为的哪门子自保？不过是想给自己灭了他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罢了。
看着楚兮眉尾讥诮的笑意，凤无邪心下惋惜，低声道。
“楚兮，有时候你看到的并非事情真相，终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无奈。”
不管凤无邪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不管终有一天是哪一天，至少现在楚兮是不相信的，或者说她是不愿意相信。
这一碗混沌下去，楚兮心思越发沉重了，连凤无邪是带着她往城外走而非皇宫，她都是出了城门才发现。
一堵城墙隔离了喧嚣，漆黑的夜里城郊显得格外安静，她惊讶看向凤无邪。
“凤无邪，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回应她的是一道尖啸，从暗处走来一人，看着那人，楚兮眸色渐寒。
那是在城中非要将花卖给他们的小姑娘，随着她的靠近，她的身量逐渐从小姑娘长大了，最后成为身姿妖娆的成年女子。
“嘻嘻，英明神武，坚不可摧的凤皇原来也有软肋啊。”
原来是杀手，难怪凤无邪冷言相待，楚兮这才明白是自己误会凤无邪了。
想必乍一见面凤无邪便察觉出不对劲了，她后退一步，靠近凤无邪。
“你当时为何不跟我说？”
“街上人多，当面拆穿她会恼羞成怒的，会祸及无辜。”凤无邪声音沙哑。
察觉出凤无邪不对劲，楚兮连忙问道。
“凤无邪，你怎么了？”
话音才落，凤无邪便吐出一口黑血，嘴唇迅速乌黑发紫，是中毒了，她蓦地想起那株花。
“嘻嘻，凤无邪，你以中了曼陀罗花之毒，等着受死吧。”那女子语气阴毒。
凤无邪中毒已深，大半个身子重量靠在楚兮身上，别说对敌，勉强站立都艰难了。
“就凭你也想要朕的命？”凤无邪语气轻蔑，即便身中剧毒，睥睨天下的气势可没少了半分。
“可不止我呢。你瞧瞧四周。”女子翘起兰花指。
楚兮定睛一看，东西南北四面的屋檐上悄无声息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