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多年，伺候三朝帝王，柳老爷子深知各人自扫门前雪的道理，连连摇头。
“柳阁老，请喝茶。”他正要说话，李公公便上了茶。
他只得端起茶来喝了一口，趁着他喝茶的时候凤无邪继续说道。
“沈丞相这件事牵连甚广，朕会让大理寺卿好好调查一番，这朝堂也该彻底肃清一下了。”
牵连甚广？牵连的可不就有阁老府嘛？肃清朝堂？莫非陛下将沈落关入天牢还不打算收手？
柳府近些年和沈府狼狈为奸，作恶多端的事儿没少干，若是真追究起来，柳府脱不开干系。
还没开口，柳老爷子便出了一身汗。
“柳阁老两袖清风，门生遍布天下，虽然和沈落是翁婿，但朕相信阁老大人清正廉明，是不会跟沈落同流合污的。”
皇帝嗓音温润，面带笑意，眼神和善，柳阁老如坐针毡，浑身冷汗蹭蹭直冒，完全忘了他进宫的初衷。
“容国的律法阁老大人无比清楚，这求情是完全没必要的，你年纪大了，朕派人送你回府休息吧。”凤无邪说完便吩咐宫人将柳阁老送出宫门。
楚兮从屏风后转出来，横坐在凤无邪腿上，眼神娇媚的看着凤无邪。
“陛下如此维护臣妾，臣妾很是感动，都不知道要如何报答陛下呢。”
伸出食指轻点楚兮鼻尖，凤无邪笑得宠溺。
“谁让你是朕最宠爱的女人呢。”
出宫后的柳阁松了一口气，不敢再过问封后一事，回到府邸便要求柳如意跟沈落划清界限。
“沈落一事若是陛下深究，柳府也脱不开干系，你必须跟沈落划清界限。”
阖府上下见柳老爷子面色不对，柳如意也不敢说话，沉默半响，柳如意流着泪说道。
“父亲，就算我跟沈落撇清关系，月容是我生的，我要进宫看看月容。”
这番哭求让柳老爷子心软了，就算沈落十恶不赦，沈月容终究还是他的外孙女，柳老爷子扬天长叹一声，道。
“也罢，你便随我进宫一趟。”
一天之中，柳老爷子两次进宫，第一次为封后一事，第二次为废后一事。
见了礼，柳如意抬头看见了楚兮，暗道这个女人果然倾城绝色，难怪能将皇帝迷得神魂颠倒，让月容连皇后也做不成了。
“兮贵妃果真生的妖娆魅惑，难怪能做了两朝皇后，寻常人可没你这般本事。”
从这话里听出些尖酸刻薄，楚兮对上柳如意一双怨愤的眼，笑得温婉柔和。
“沈丞相才刚被打入天牢，沈夫人便迫不及待划清界限，寻常人等可没有沈夫人这般本事。”
她一口一个沈夫人，柳如意面色大变，就连柳老爷子的蹙起眉头。
“陛下，沈落所做所谓，老夫全然不知，如今柳如意已经跟沈落划清了界限，这件事便跟柳家人无关了。”
呵呵，世上多的是落井下石的人，楚兮讥诮的勾起嘴角，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那种鄙视的无视让柳老爷子一张老脸通红。
“陛下，还请看在老臣伺候三朝帝王的情面上，允许老臣看望月容。”
凤无邪看向楚兮。
“如今你是后宫之首，后宫之事便由你来决断吧。”
楚兮点点头，温声道。
“毕竟是血浓于水，阁老大人的提议朕自会应允，来人，带柳阁老和柳小姐去青梧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