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亭舟想让温瓷失忆激发裴寂的暴躁,想让这两人彻底不可能,但有些人是没办法分开的。
就像十二岁的温瓷当年遇到的就是裴寂,而不是裴亭舟一样。
有些东西就是命中注定了。
裴寂没说话,一颗心一直都是揪着的,眉心也一直都是拧着的,那边稍微发出点儿大的声音,他就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受折磨,整个人都坐立难安。
屋内的监听一直都在继续,裴寂的鼻尖都是汗水,这大概是精神病院成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能去里面偷听到内容。
温瓷被领着从旁边的走廊一直走,这里面是明亮的,但关着的房间里时不时的就能传来女人的哭声,大部分都说自己没有疯,说想出去,但是这里面穿着白大褂的人一点儿都没有停留,仿佛已经习惯了这些话。
温瓷的脸色都是白的,忍不住靠近苏城,“苏城哥,我姐她到底怎么了?”
他们的身后还跟着刚刚那群持枪的男人,每个男人的视线都在温瓷的身上转悠。
他们看到温瓷这样的柔弱无骨,眼底的东西反佛要化为实质。
温瓷却没有露出任何的破绽,仿佛被吓到了,急着想要找个依靠。
苏忠这边已经将温瓷的所有资料全都交给刚刚的男人了,男人核查过了,确定没有问题才领着人进来,现在他的手里拿着对讲机,在跟那边的人说话,大概就是加快维修进度。
一群人来到其中一个房间,这样漂亮的一栋房子,房间里却是一片白,除了一张厚重的床,什么都没有,甚至就连窗户都是封起来的,想看外面的世界只能通过被割裂的天空来看。
孙瑶蜷缩在角落里,她并没有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双手,反复的在呢喃着什么。
温瓷的眼眶瞬间红了,有些不敢置信,“姐?”
她缓缓走过去,擦拭自己的眼睛,然后看向自己身后的那些人,“我能单独跟她说两句话吗?只要十分钟就好。”
苏忠跟苏城对视了一眼,从这里离开了。
恰好他们也需要跟这边对接一下信息,房间的门瞬间被关起来,但是这里是有监控的,只是因为门口的那点儿失误,监控已经被关上了。
温瓷的脸色快速冷了下去,一把将孙瑶抱住,“姐,我是孙慈,你还记得我?”
在外界看来,苏忠的老婆早就死在一场无差别杀人里了,现在却在这里面出现,说明当年所谓的无差别杀人都是苏忠用来迷惑孙瑶的爸妈的,她的爸妈才会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相继去世。
“姐,我真的好想你,呜呜呜,爸妈已经去世了,现在姐夫把房子卖了,我出来都不知道该去找谁了,只能来投奔姐夫,没想到你也出了事。姐,以后我会经常来看你的,你一定要撑下去。”
她哭得梨花带雨,就算是站在外面的人这会儿就在她的身边,也很难看出破绽。
温瓷一边哭,视线一边快速的在这周围逡巡,屋内包括窗帘都是一片白。
她将孙瑶扶起来,扶到床边,“姐,你别坐在地上,你坐床上,我看着你这样我心疼。”
她一边说,一边将带进来的东西贴到了床头的背面,而且是在木板的夹缝处,就算是凑近了看,也只会认为这是一块干掉的污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