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那个时候脑袋伤得这么严重？我都没什么印象了。”
“小瓷，我现在讨厌裴寂，但还是要帮那个时候的裴寂说话，你当时确实很严重，他给你转了院，至于转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赶到的时候，所有的医生都很惊慌失措，裴寂脸上也满是鲜血，我都来不及问他一句话，她就让我安心等着，他一定平安带你回来。”
那时候的温以柔自己也忙，在琐碎里耗尽心力，也拿不出任何的钱，只能把一切希望都放在裴寂的身上。
“一年后，我见了你，你恢复得很不错，就是感觉你们的感情好像变了，我不知道当时感觉得对不对，反正你们两人交流的时候，总有一层东西在隔着。”
温瓷闭着眼睛，安静回想那个时期的事情。
她跟裴寂的关系是什么时候急转直下的？好像就是车祸好起来之后，裴寂就冷了。
也不是冷吧，又爱又恨又厌恶。
那时候她搞不懂，为什么裴寂会厌恶她？
两人一起走过的那么多年是真的，他说会爱她一辈子，怎么转眼就变了呢。
在她的眼里，时间流逝跟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她没有车祸那一年的修养记忆，温以柔说她伤得很严重，一直有医生在身边守着，裴寂也守着，可她真的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在那之前，裴寂很爱她。
醒来，他的爱里就掺杂了很多复杂的东西，他变得更忙了，像是在回避着什么。
温瓷紧紧的捏着手中的单子，脸色白的像一张纸，心中的恐慌无限的放大，再放大。
奶奶留下的这句话让她头疼，她现在一疼就觉得心脏这里跳得太快，快到要猝死过去。
楼栖咳嗽了几声，抿着嘴角，“要不送你回去吧，我看你现在这个状态，不太适合开车。”
温瓷坐着没动，脸色实在太白了。
她坐了十分钟，才哑着嗓子，“嗯，谢谢。”
楼栖坐在驾驶位去开车，温瓷怔愣的看着窗外，眼睛眨了好几下，才看到正我往医院赶来的人是许沐恩。
许沐恩穿得很厚，脑袋上戴了帽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之所以一眼就认得出这个人是许沐恩，因为许沐恩的有句话说的很对，两人的眼睛其实挺像的。
这会儿许沐恩只露出一双眼睛，她后面的车上又出来一个人，是裴寂。
她去扶着裴寂，裴寂缓缓将人推开，朝着里面走去。
许沐恩赶紧跟上，笑着在他的面前说了什么。
楼栖也看到这一幕了，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这样能看得更远一些，“我没看错吧，那个不是你的老公么？”
温瓷的嘴角扯了扯，干脆直接闭上眼睛，“嗯。”
楼栖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想到温瓷现在的情况，只能踩了油门，“我先送你回去，你家地址？”
她报了一个地址，将背往后靠，仿佛没有因为裴寂心里难受。
汽车在她住的外面停下，楼栖似乎并不知道这小区的特殊，门口需要录入身份信息，他录入之后，温瓷从旁边的车窗跟门卫打了一声招呼，门卫点头，这才放人进去。
汽车在温瓷现在住的别墅外面停下，她去开门，屋内只剩下温以柔，林浸月已经离开了，说是接了一个很重要的电话。
温以柔看到楼栖，也不知道这是谁，只将早餐端上饭桌。
“小瓷，你早饭没吃就出门了，先吃点儿东西，你的朋友一起。”
楼栖很有礼貌的在玄关处套了个鞋套，然后冲着温以柔点头，“你好，我叫楼栖。”
温以柔去盛了几碗饭出来，楼栖落落大方的没有拒绝，还赶紧进厨房去帮忙。
温瓷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抽干了精力似的，呆呆的坐在饭桌前，有人将筷子递到她的手边，她才慢吞吞的接了，低头安静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