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他微微勾手。
闻言,苏湄便立即坐了过去,能坐到与他相近的位置,便已是开心不已,谁知对方竟还从一旁的柜格中,拿出细心用白色帕子包好的点心。
“用一些,顶顶饿。”
苏湄从他手中接过,便开心的吃了起来。
刘瑾见她吃的这般开心,心情也愉悦了许多,无论如何,他就想对她好,他也只希望她能好,只要她能天天如这般高兴,他不奢求其他。
先前本以为她是个兔儿爷,同为这世间所不容之人,倒还罢了,可她却是名女子,有的幸福是他所不能的,不是不给,而是无法。
将来若是有那么个人能给她幸福,那他就十里红妆将她送嫁,就算抱憾,亦是无悔。
“一会去了宫内,你且跟在我的身后,装出个乖巧的模样便好,万事有我。”
“噗。”
苏湄不禁笑出了声。
“装出个乖巧的模样?在公子眼里我是有多调皮?”
刘瑾轻笑:“你自己个儿是个什么模样?你不清楚吗?还要我说的直白?”
“好好好,我知道了。”
苏湄嚼着嘴里的点心连连应着,继续问道:“公子,圣上为什么要见我?”
“许是已经知晓你是那日闯宫的蒙面人了。”
“公子跟我想到一处去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前些天我去逛街时,有人跟踪我,被我逮了个正着,可惜要问话时,那厮居然咬舌自尽了。”
刘瑾把玩着手指上的翠玉扳指,细想了想。
“你是猜测这人是圣上派来的?”
苏湄嘿嘿一笑。
“公子聪慧,果然一点就透。”
刘瑾突然蹙了眉,敛了眸子暗自思索着。
苏湄见他这模样,道出了自己一直颇为担心的话。
“公子,如果我猜的没错,闯宫那日我走后,你定然已经告诉了他我的情况,而他依旧无故派人跟踪我,显然是已经不信任你了,从来狡兔死走狗烹,朝堂之事我虽然不懂,可这急流勇退、明哲保身的道理我还是知道几分的。”
“你于他是良师、益友,亦是臣子、奴才,自己的鹰犬手握强权,就算公子无那野心,但也禁不住帝王心术啊。”
见他不言语,只是敛目思索,苏湄便大着胆子建议。
“倒不如,公子亲自辞了这差事,远离的好。”
刘瑾不是没想过,但是这中间牵扯太多,他若走了,那些曾经为他浴血而战的死士该如何?花廊那些命苦却效忠于他的属下又该如何?
接管他们之人,必是会除他们而后快。
所以,他早早便就有了决定,他们在一日他便在这朝堂沉浮一日,若是有朝一日圣上“赐恩”,那么他也会与他们一道而死,绝不苟活于世。
但是,这些沉重的事,他定然不能说于她听,倘或将来真到了那一天,他就算拼尽全力也要将她保全。
“朝堂之事,你懂什么?切莫再胡言乱语了。”
刘瑾轻描淡写的将方才苏湄的话都抛于了脑后。
“公子!”
苏湄正要继续说,刘瑾便已经闭了眼像之前那般寐着,显然是拒绝了她接下来的话。
苏湄撇撇嘴。
好吧好吧,你任性。
苏湄深知自己已将厉害关系讲的很清楚了,他听了却不予理睬,那定然有他的理由,便也不再强自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