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许久不见。”
一红衣美人对着坐在上座的男子盈盈一拜,男子虽戴素色帷帽,看不清容貌,但端茶轻抿的动作极雅,端的一副矜贵公子的模样。
他缓缓抬手示意美人起身,只光看那白皙且骨节分明的秀手,便知道他定是容貌上佳了,更何况陆盈盈早知自家主人的清俊不凡,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奈何这阁中人多眼杂,主人只得以帷帽遮面。
陆盈盈看得心痒痒,恨不得上手扒了那帷帽,一睹为快。
待看到他的锦袍处少了一角,便急问道:“小灵子!你是怎么伺候的?为何主人的衣袍损了一角呢?”
小灵子汗颜,就知道陆盈盈这每次都观察自家爷观察的细致,果然还是被发现了。
“盈盈姑娘,你不知道,路上遇到个刺……”
话还没说完,刘瑾便抬手制止了小灵子,他拿起帕子捂着嘴轻咳道:“无妨,不过是被一个小毛贼,污了衣裳。”
陆盈盈见他咳嗽,立马端了茶水递给他,嘴上还埋怨着。
“若是让我逮着那小毛贼,定然将他千刀万剐!丢进锅里炖煮,再拿去喂猪!”
这样恶毒的话,再这样明艳绝色的人嘴里轻而易举的说出。
不愧是盈盈姑娘,这花街第一锦绣阁的阁主。
小灵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刘瑾接过茶淡淡开口。
听到这话,陆盈盈一改方才的态度,变得严肃了起来。
她只略微一勾手,藏在暗处的管事便托着厚厚的几本册子恭敬地前来,陆盈盈接了过去,放在了桌上。
拿起其中一本用帕子擦拭干净,这才递向刘瑾。
“主人,这是近五日齐侯公子齐轩所说的所有话,均已记录在册,一字不差。”
刘瑾并未接过册子,而是说道:“你办事我向来放心,可有什么要紧的消息?”
陆盈盈知道,他虽如此说,然定会回去一字不差的将这些册子看完,主人做事从来都是滴水不漏的,不然也不会命他们字字记录了。
她将册子放回桌上。
“这样的浪**子能有什么好话,左不过就是那些银词秽语,不过,他昨日跟我阁中的姑娘发牢骚,说齐侯命他明日回乡祭祖,还说江南胭脂甚好,要带些回来给姑娘们当彩头,我觉着甚是奇怪,又不过节什么的,祭什么祖?”
刘瑾却轻笑道。
“怕是回乡祭祖是假,让儿子逃命才是真,这老东西一生狡猾,没成想却生了个废物。”
齐侯是贵妃的兄长,膝下只这齐轩一子,却是个不成器的,经常出入秦楼楚馆,所以一早主人便要他们盯着齐轩的一举一动了。
主人现在如此说……
陆盈盈诧异:“齐侯不愿交出都城侍卫军的兵权?”
刘瑾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盈盈,记住自己的身份,有些事不是你该管的。”
他的声音平淡而有力,让人不得不顺从。
主人从来不让他们插手不是自己分内的事,方才她也是一时心急,想到若是真如主人所说,齐侯定会赶在新帝即位之前举兵谋反,那么,主人的生死……
她掩去眸中的担心,咽下喉间关心的话语,福礼道:“盈盈逾矩了,主人莫怪。”
刘瑾轻咳一声,这才缓缓抬手示意。
听到他的咳声,陆盈盈心里蓦的揪紧,她一边盈盈起身,一边关心道:“主人,定要保重身体。”
“嗯。”
刘瑾低低应了一声,这才起身,并对一旁的小灵子颔首。
小灵子明白了他的意思,便拿起桌上的册子,跟在刘瑾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