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颜一刻不敢耽误,急匆匆朝着御书房走去。进去之后,行了礼。不等夜瑾默说话,她就先一步开了口:“陛下,臣妾有话想问才来这里的。”
此刻的夜瑾默,没了往日的温柔,满腹的质疑和冷漠。
“是关于华世清的事情吗?”
“是的,他是臣妾的叔父也曾要被命为国丈的,臣妾想知道您抓他的原因。”
“当然是该抓,所以才抓的。”
“臣妾有时也确实看到他不合理的处事,可他是臣妾的亲戚,且曾一度全心全意帮助过陛下,怎么能那么突然…”
“不是突然,而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到了必须为自己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的时候。”
“什么代价?”
“朕无法用朕的嘴说出来,皇后自己去问那个人吧,问问他犯下的滔天大罪是什么。”
华颜走进晦暗的牢房里,迎面扑鼻而来的霉味夹杂着令人作呕的味道令她几度昏厥。为了那个所谓的叔父,她还是忍了又忍,顺着狱卒所指的方向,踩着湿漉漉的地面一间一间地寻找。
“叔父,怎么会变成这样?”
终于在拐弯的那间找到了他,一身白色囚衣,替换了那个昔日锦衣华服的富贵。华颜扶着牢房门的柱子,内心掩饰不住的紧张。华世清盘膝倚在角落里微垂着头,听到华颜说话,才缓缓抬头。
“皇后娘娘,小的犯下的事情很简单,可审讯估计会非常复杂。罪过是给已故的太后的药里放了附子,可被抓的原因却是行贿送礼。”
“叔父犯了那么大的罪,怎么会如此不动声色呢?”
“就算别人都那么说,娘娘最起码对小的是不能说那句话的。”
“我为什么不能说那些?”
夜瑾默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牢房,在距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远远的看着他们。
“可以说,这些事情都是为了让你成为皇后娘娘才发生的,不是吗?”华世清的如意算盘就是抓着华颜不放,不管自己背了多少人命,他一句话都是为了你。单凭这一句话,华颜都是不能不管他,不能安心地过完后半生。
华颜心里一震,整个人像冬日里被人从头浇下一桶冰水一般,通体冰冷。
“那么说,做那些都是为了我吗?”
“不然能是为了谁。我会为了谁,给陛下的母后的药里放附子,那一点你总不能否认吧?”
华世清说着,狡黠一笑。
华颜情绪有些激动,想使劲甩掉他的所谓的为了她。
“不是的!那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你自己的野心。那位可是我在世上最珍惜的人的母后,就算再不喜欢,也不可以杀害最珍惜的人的母亲。叔父,不要再扰乱陛下的心情了。能不能安静的离开,无论如何,我会向陛下恳求饶你一命。”
一直在暗处站着的夜瑾默,听着他们的对话,衣袖下的手掌青筋暴起,恨不得闯进牢房,将华世清暴打一顿。
“不可以,绝对不能就这样离开。一直以来,只要是小的想要的,没有一个没得手的。”华世清摇头,喃喃说着,忽地对向华颜,咬牙切齿道:“国丈的位置也是。”
华颜松开扶着牢门的手,站直了身子,眼底一抹冷意闪过。
“所以,你才夺去我师父的铺子,还夺走了她的性命。如果那个事实,我要是一开始就知道的话,那我是绝对不会和叔父联手的。还有,我认为现在还为时不晚,在这一刻,我要与叔父断绝一切关系。”
华颜恨恨说完,华世清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天下都知道的血亲,我们要断能断的了吗?估计马上就能得到,拿出怎样的牌才能既救了我的命,还能得到国丈的位置的答案。那么,到时候我再通知你吧?哈哈哈!”
华世清的肆意张狂,令华颜更加的难过了,都已经身处万丈深渊的崖边了,却还想着国丈的位置。真的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