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府的书房内,赵靖源、北宫煜以及越发苍老的南德泓,三人聚在一起讨论当下的情势。
“陛下的权利是通过两政更替来强化的,一开始通过庚申更替,赶走左政,让右政步入朝堂政治;又通过己巳更替来撵走右政,收入左政。”
南德泓满头白发随意地挽成一个髻,满脸的胡须看不见说话的嘴,只能听到声音。赵靖源不仅惋惜叹气。
“不是一般狡诈啊!用兵权和民心作为跳板,再次确认,权利只能出自于自己的怀疑。”
听着他们说的话,北宫煜大致了解了一些,禁不住自己的想法,参与进来。
“通过更替来巩固权利,每到那时就吸取牺牲的大臣的血液。那他这次还是想要更替吗?用左政当做祭物。”
“既然看他从多个路径让话语泄露出去,也可以那么解释。所以说,我们也送花过去,确认一下陛下的心。如何?”
南德泓昏黄模糊不清的眼睛巡视了二人。
“您是说花吗?”
北宫煜迷茫了,只感觉这南德泓套路极深。
“也是华世清那小贼叫华女入局时的方法。”赵靖源解释他的迷惑。
“送花过去,确认陛下的心”北宫煜轻喃,瞬间明白过来,大笑。
“果然是好主意。”
“你有能送出去的花吗?需要符合陛下的取向才好。”
南德泓低垂着眉头,满脸的鄙夷。
“有朵还算中用的花。”
北宫大人这才想到这朵花,她就在宫里演了一出好戏。玉屏端着司设房宫女送来的龙袍,正欲去池边洗。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拦住了她的去路。
“喂,陛下的龙袍本该由我来洗的,却被你抢走了。”
“谁洗怎么了,谁洗得好就谁洗呗。”玉屏进宫时间不长,却丝毫不怕那些老宫女。说完,绕过那宫女,不再理会她。
“喂,你这个放肆的丫头!”谁知那宫女却跟了上来,还要从后面偷袭,一把抓住玉屏三千青丝挽起的宫髻。哪想玉屏一个巧妙转身,那宫女手一松,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直直朝着仅一步之遥的水池飞去。
北宫煜去月华庵的时候,南允姝一身素衣正屈膝于正堂的席子上,她拿着剪刀剪那些刚采摘回来的野花多余的径。
北宫煜不动声色地在她面前坐下,看着那剪刀娴熟地在她手里运作,禁不住好奇。轻捡了一株拿在手里,放在鼻尖嗅了一下,道:“这花很美,只不过是野花。”
南允姝瞥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忙着手里的动作。
“你父亲的主意是给陛下献花,但是得是不同寻常的花。”北宫煜轻捻着花,看着南允姝低眸淡然的神态,说道。
南允姝像早于预知了一样,淡淡说:“应该是既像野马般桀骜不驯,又不轻易显露出来的花吧?”
北宫煜像是拨开迷雾,找到知音一般。“娘娘也是同样的想法吗?但是,这种事情最重要的是时机。虽然陛下的圣宠在动摇是千真万确的事情。但就算我们送花过去,也得有名分的日子才可以。”
南允姝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才道:“明天是我的生辰。因在这里,所以没有人记得,也没有人惦记的皇后的生辰。但却有个忠实的宫人独自守候在那里,怎么样?”
北宫煜勾唇轻笑:“没有比那个更好的时机了。”
原来,他们想到了一起,想到了同一个人。南允姝又有些为难了。
“不知道那个丫头,会不会愿意做这件事?”
“在我看来,她会做得比谁都要好。”北宫煜迷之微笑,透着让人看不懂的神秘。
议事厅里,夜瑾默独自端坐于案前,自从出宫回来,他的心一直心浮气躁,无法静下心来处理国事。
“余飞。”
守在殿外的余飞听到陛下的呼唤,忙快步进来。
“属下在,陛下。”
“现在马上去太医院,把记录了孝仁圣母皇太后过世前的病情和处方拿过来。”
“属下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