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把儿子抢过来后驱逐出去,并赐死。”
南允姝脸色微变,疑问:“赐死的话,是说要杀死她吗?”
一直静坐,沉默着的南德泓,如梦初醒般,打断二人的热络。
“不,我的想法不一样。”
南允姝和赵靖源诧异地朝他看过来。南德泓严肃说道:“为了清除后患,赐死歆妃让太子熙坐上宝座,若日后让他知晓事实,定会给朝廷带来腥风血雨。”
南允姝一时落掉了这一点,禁不住在心里骂自己粗心。抬眸,忙问:“那有更好的方法吗?”
“干脆和别的皇族联手,让他坐上宝座怎么样。”南德泓视线在二人身上来回转着,完全是征求他们的意见。
“别的,还有谁啊?”南允姝疑惑地看着南德鸿。
“镇国侯夜笙歌如何。”南德泓爽快说出。
“镇国侯是左政党的人。”赵靖源提醒,反驳。南德泓连忙解释:“虽然,他站在左政那边,但他本人却并不一定那样,而且若把他变成同谋,自己也便会失去爵位,也有可能会按我们的想法行事。”
而南允姝却没有听进去父亲的提议,脑子里却是在回忆,先前见到歆妃和镇国侯碰面时,两个人的关系似是不那么平凡。她极度抗拒,直摇了摇头,蹙眉说:“这并非是好的方法,不如本宫垂帘听政好一些。”
南德泓和赵靖源对她突然的改观,有些惊讶。南允姝忙换了语气,掩饰自己的野心。“本宫并未想通过垂帘站到政治的前沿,这样本宫只需稍微理政一段时间,等陛下醒来再还政就是了。但若将他人坐上皇位,陛下的立场又往哪里搁呢?”
见女儿这么说来,也颇有几分道理。南德泓还是将话挑明:“但是娘娘,现在我们需要的只是名义上的皇帝,不一定非得是夜瑾默这个陛下;而且这段时间,陛下对皇后娘娘所做的残忍的事,您都忘记了吗?”
南允姝垂眸,失落。“本宫没忘,但他依然是本宫的夫君啊!”
南德泓气的直咬牙。“不,娘娘,我就算让他粉身碎骨也难以咽下这口气。”
“父亲,请您三思。”南允姝急急喊出声,足以证明她是有多在乎。
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夫君,两者伤了其中一者,她都会心痛。
南德泓根本不理,自顾自地说:“如此一来,无论是将他送上皇位或者杀掉,首先我们要做的是将歆妃的儿子抓为人质,这件事就由娘娘来做吧。”
“一定要杀掉歆妃才行吗?”南允姝眸中泛着泪花,话里带着哭腔。
南德泓斜了她一眼,恨恨道:“当然要杀死,后患要扼杀在摇篮里,这是理所应当的顺序。”
南允姝紧抿着唇,微蹙着眉。“父亲,请您把歆妃的命暂时交给女儿吧,这样办事太过于急促,一定会露出破绽的。”
南德泓思考了一下,才放心地点头。“那就这么办吧!但这也是权宜之计而已。”
赵靖源听着他们父女俩一言一语,只默默撇头看着,并不答话。当初,我的女儿做皇后的时候,你们急红了眼,现在你们身处高位,仍是寝食难安吧!
大明殿,沉寂一片。夜瑾默依旧昏迷着,不见丝毫好转的迹象。
夜笙歌坐于床沿,看着犹如沉睡的他,喃喃自语:“陛下病倒的这段时间,朝廷落入了南德泓和右派的手中,由他们掌握了训练都监和御营司,正在虎视眈眈而且还在谈论皇后代替太子熙进行垂帘听政的事。陛下,这下您打算怎么办。”
这时,殿门打开一条缝,小安悄悄进来,附耳说了一通。夜笙歌看了一眼夜瑾默起身移步走出寝殿,朝着太和殿走去。
殿里空旷的像一个深潭,夜笙歌一步步踩着玉阶走向那个人人都渴望的金銮宝座。近了,凝视好久,都没有上前落座,只静静地看着。
“这可真是……竟连无法出仕的皇族,都能请到太和殿啊!”一种嘲笑的声音在大殿回**。
夜笙歌随即回头,只见南德泓从朱漆盘龙的大柱子后面走了出来,一直走到上玉阶的位置,定定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