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允姝仍是不看她，一本正经地说：“你可知道前朝的越莺。”
“听说过，她不就是前朝的开国先祖梁玉的夫人嘛？”
“正是。”
南允姝视线终是移到她身上，淡笑。“梁玉成为前朝皇帝，越莺功不可没啊！不过成为皇帝的梁玉却冷落越莺，沉迷于李夫人的美色之中，甚至还打算不封越莺所生的皇子为太子，而封李夫人之子为太子。”
“不过，您为何对妾身说此事？”华颜仍笑意不减，一副根本不在意的样子。
南允姝自顾自地说着：“于是，越莺忍辱负重，等候时机一雪前耻。不过，命运却并未抛弃越莺，梁玉突然去世，越莺之子登上了皇位。你知道后来成为太后的越莺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华颜反问。
“断李夫人手足，使居厕中，命曰人彘。因皇帝的宠爱而享尽荣华富贵的李夫人，最后变成了活在世上饱受痛苦的人彘。不止如此，越莺还毒杀了李夫人的儿子。”
听着她说这一切，华颜内心是有些排斥的，但还是忍着脆弱的一面，微笑着说：“莫非皇后娘娘是在告诉妾身，您自己的怨恨有如此之深吗？就因为昨晚之事？”
南允姝强颜欢笑，解释：“怎么会呢？不，不是的。即使本宫的儿子日后登上皇位，本宫登上太后之位，本宫也不会像越莺那样，报复歆昭媛。本宫将展现真正的宽容，然后让歆昭媛主动出宫或者出家为尼。”
她说的云淡清风，华颜有一阵是很生气的，但还是忍住，笑着坚定地说：“妾身可是华颜。正如，皇后娘娘不是越莺一样，妾身也不是李夫人。因此，绝对不会发生妾身出宫或者是出家为尼之事。”
南允姝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她直视着华颜，眼神里似乎随时迸出愤怒的火焰。见她默不作声，华颜莫名地高兴。“您若无别的教诲，妾身就先退下了。”说着，起身朝外走。
看着她离去，南允姝自顾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嘴角上扬，洋溢着言语报复后的得意。
夜瑾默自下了早朝，一直处于郁闷恼怒的状态。就去了校场，约了皇叔夜笙歌一起射箭。一轮下来，二人平手。
“这次吏部变动还真是喧闹啊！”夜笙歌打趣道。
“还没过半天，消息就已经传到宫外了吗？”夜瑾默忍不住自嘲，想了一下，嘲笑道：“也是，朝廷中尚且如此喧闹，传言就更不可能不越过宫墙了。”
夜笙歌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偏偏还有一些和昭媛娘娘有关的，流言蜚语。所以，我很担心。”他说着，看向夜瑾默。“皇叔也觉得，这回发生的事情是枕边风的结果吗？”夜瑾默避开阳光的直射，眯着眼睛回视他。
“其实，大体来看，宁保林和和雅居确实有关联；但实际上，朕选拔的是积极处理北方问题的人士，以及可以为朕的富国强兵政策做好铺路石的人士。”
“那……”
“如此看来，算是颜儿和宁保林联手，给朕的北方政策增添了力量，而那开端正是缩小北方的沈州城。”
“那就是说，歆昭媛是按照陛下的旨意来行事。”夜笙歌眉间的川字更深了。
“她说自己反正都会被称作妖女，索性就帮朕一把了。颜儿，不但是朕的女人，还是政治上的友人，这就是朕更加喜爱她的原因。”
“但是，恐怕因为这件事会让昭媛娘娘的处境变得更加危险，所以很担心。”
“歆昭媛的处境会变得危险？”夜瑾默轻浮地笑着，举起手里的弓，搭上箭，瞄向了不远处。
“怎么会呢？朕会一直守着她。”话毕箭出，干净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