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怎么就自称婆婆了,陛下大婚是一个人的事情吗?最重要的是太后的儿子,陛下的心思啊?”宁氏的冷嘲热讽,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再为陛下着想。
南馨当然也不甘示弱,傲慢地斜了宁氏这个老太婆一眼。“我们陛下可是大孝子,最终还是会听从哀家这个母后的想法的。太皇太妃还是不要在这件事上费心,多担心担心自己的安危便好。”
“让哀家担心自己的安危?”宁氏挑眉,对于她说的话,感到滑稽。南馨最终戳中她的心脏,直言不讳:“因为肃王和文修的逆谋,朝中左派的势力被剿的一干二净了,唯一还在的太皇太妃,如果被不好的事情缠身而被清出宫去,可如何是好啊?那么皇室中左派仅存的势力也就彻底灭亡了啊?”宁氏面上仅有的讥笑,顿时僵住,忍不住发火:“请注意言辞,太后!再怎么说,哀家也是皇室最年长的老人,有法道在,谁敢让哀家出宫!”
南馨仍是尖牙利嘴地说:“出宫又不是什么大事,说太皇太妃的身体有恙,送到地方行宫疗养。既发挥了孝心,又不失大体。你也知道,只要下去一次,便很难再上来,所以就安静地待着吧?那哀家就先……”
宁氏似笑非笑,却接不上话。南馨转眸看了一眼南允姝,温和地说道:“走吧,南姑娘。”说完,趾高气昂地从宁氏身旁走过。雨还在下着,空气中弥漫着一层白白的雾气,将整座红墙高院覆盖了一种神秘阴森的味道。她们走后,宁氏站在原地,怒不可遏。
“如此无礼之人,竟敢对皇室的长辈用出宫做要挟。”
“太妃,请息怒,别气坏了身子。”黄嬷嬷侧身安慰。
“速速让宁院史和镇国侯进宫!”宁氏朝她吩咐道,移步走近雨帘中,宫人赶忙追上撑伞。回到寿康宫,宁氏气的双手紧握成了拳头,手上中指戴着的绿宝石指环,荧荧泛着绿光,显得妖冶神秘。
“太妃,大人和侯爷到了。”殿外传来声音。“让他们进来。”宁氏有些浑浊的眼睛撇向殿门,心里的怒气始终不曾减少。对着他们,宁氏嘶声吼道:“哀家这把年纪还得忍受南馨这个太后的欺负,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夜笙歌淡然将视线移向别处,无视她的怒气。只有宁宝林皱着眉头,无奈说道:“上次,朝中官员逆谋的余波还没有尽,完全来不及行动。现下只要一有动作,就会被右派的人说成是逆谋。”宁氏心烦意燥,矛头指向华颜。
“华颜,华颜到底在做什么呢。再怎么说,能送到陛然失笑:“所以,所以才让她进宫的吗?”
宁宝林看向他,问道:“那侯爷是怎么想的,你不是和华颜认识很长时间了吗?”
“是,但是除了她就没有别人了吗?”夜笙歌转向宁宝林质问。宁宝林满面愁容,为难地说:“目前来看是的。”
夜笙歌眼底闪过一丝失望,情绪低落。
“总之对我们左派的人来说,接近陛下的路,彻底被封锁了。侯爷作为皇室宗亲,又不能参与朝政,答案就只有她了。”
宁氏眉眼紧蹙,阴险说道:“看准时机,一定要再把华颜送进去。现在对我们左派的人而言,除了她,就没有希望了。”
夜笙歌听到这话,更加无奈,伤心。原来,不觉间她已经被用作朝堂上争权夺势的工具。
大明殿内,黄幔遮掩,夜瑾默低垂着脑袋,眉头紧锁,深思。我以为只是禁卫统领,凭着一个名字才找到宫里,再见才知你是天子,是陛下。比天高比地厚,就是陛下所在的位置。她的声音悲凉、失望。每一次他听到、他回忆,都觉得这是一种折磨。
半天,夜瑾默抬眸静静说道:“朕要微服出宫一趟,你去准备一下。”立在一旁的小安,颔首应下。“是。”
深夜,明湘苑。华世清跟着余飞到的时候,夜瑾默一身黑衣背对着站着。听到声音,他缓缓转身,嘴角邪魅一笑。华世清赶紧走上前跪拜,却见夜瑾默抬手,制止。两人相视坐下,余飞在门外守着。桌上早已准备了小菜和美酒,夜瑾默信手拈来一杯早已倒好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你疯狂收集的财帛,分给朕,你不感到可惜吗?”夜瑾默手里把玩着酒杯,若无其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