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尚方司里时不时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晦暗的灯光下坐着的是女凭父贵的赵靖源,他作为前兵部理应有资格代替陛下审讯这些不同于一般的造反之人,他们要么是皇亲,要么是朝廷高官,影响甚广。
看着被粗重的铁链绑着的文冠有、文修以及肃王夜笙之遍体鳞伤,忍不住开口:“住手。”执行者停手鞭笞,赵靖源从椅子上缓缓站起,负手看着三人,劝道:“别硬挺,都招了吧!”
“你问一百遍,也是我自己做的事情。”文冠有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朝他嘶吼道。赵靖源不紧不慢看向文修:“孩子没有父亲的财力,怎能培养士兵,更别说是死士了。”
“反正是死命一条,我不想再狼狈下去,你就杀吧!”文修一头白发露着狰狞的面孔,张牙舞爪都吼叫。赵靖源明知他是故意心急寻死,只是为了开脱审讯罪证,那么就偏不让你如愿。他的视线转向了蓬头垢面的夜笙之,马上换上了笑脸。
“肃王爷,你怎么样,还不认罪吗?”夜笙之突然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
笑够了,才瞪着眼珠子对着赵靖源,凄凉地说道:“你知道相思花吗?虽是在同一枝头生长,但只有花朵凋零枝叶才能生长;只有枝叶凋零,花才可以生长。本王和夜瑾默在天下的权势面前,是互不能相见的花朵和枝叶;但现在是夜瑾默盛开的时节,本王只能毫无怨言的凋零。”尚方司外面的廊下站着的夜笙歌一直听着里面的对话,当听到兄长的这翻话,内心亦是五味杂陈。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快步离开尚方司,身后惨叫声,不绝于耳。
御书房内,夜瑾默端坐着御案前,认真听着夜笙歌汇报天牢的情况。脸色一片凝重,沉声问道:“肃王皇叔是那么说的吗?”
“是,陛下。”夜笙歌注视着他的表情,凄然问:“你不去天牢看看吗?”夜瑾默叹了一口气。“其他人看不看都无妨,朕所关注的另有其人。”说着,轻轻地翻阅着那份缴来的联名状。上面赫然出现一个陌生的名字:华世清。
夜瑾默的手停在了那个名字上面,夜笙歌看到夜瑾默未覆盖完的字,怔住了。“陛下。”夜瑾默抬眸看着他。“之前,我有事没告诉您。”夜笙歌明显说话底气不足。
“什么事。”
“关于这次脱险,完全是有人从中帮助。他叫华世清,可算的上是风元的首富。曾是肃王的人,至于为何会突然倒戈…”夜笙歌说着无奈摇摇头。
“华世清风元首富。”夜瑾默抚着字,念叨。“陛下,准备如何处置他?”夜笙歌若无其事地问。“那要看他自己有没有本事让朕选择让他活着。”夜瑾默凌厉的眼神不容小觑。
夜笙歌看着这个早已被国事琐事压制的年轻帝王,不禁感慨,他再一次成长了,学会如何运筹帷幄,如何掌舵王者风范。“他现在在哪里?”
“在尚方司,这会儿应该正在审讯。”寅时,赵靖源在审华世清的时候,夜瑾默到了。小安一声:“陛下驾到!”正在挥动沾着盐水鞭子的执行者马上停了手,紧跟着侍卫们跪倒一片。赵靖源从椅子上站起,夜瑾默已经走了进来。“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