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侍者的引领下,他们二人来到一处靠窗的位置,叶之暧首先看到的是两位略年老、但保养得当的老人,他们的穿着打扮无一不精致,若靠近一些,还能闻到淡淡的高级熏香,两位老人的对面坐着一位金发碧眼的女人,长相艳丽,身材火|辣,与之矛盾的是她的气质十分高冷,看起来颇为冷艳。自然,这位冷艳的贵妇人就是叶之暧一月之久未见的母亲大人,得益于高超的医疗技术,她早已恢复,再不是叶之暧出生时看见的那幅恐怖模样。
“母亲!”一月未见,甚是想念,她兴奋地大喊出声。
光顾着高兴,她并没有看到坐在餐桌前的她的外祖父眉头狠狠地一皱,就要发作时,却被身旁的女士拉住。
谭芸起身,从叶之恩手里接过叶之暧,点点她的小鼻头,笑道:“一个月不见,我的小公主竟然变得这么无礼了么,大庭广众之下大吵大闹?”话虽如此,语气却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
“哼,一个行为粗鄙的父亲怎么可能能教育出一位知书达理的女儿?”她的外祖父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说话的腔调很慢,不是叶之暧在海湾星上听过的任何一种口音,但却很悦耳。只是这略显刻薄的话让她脸上的笑容顿时愣住,她终于知道他父亲有时候的评价是犀利且到位的。
抬头望向这位和她同样黑发黑眸的老人,叶之暧心底升起淡淡的亲密,这份亲密感既关乎血缘,也来源于地球上她熟悉且想念的那抹黑色。
她伸手做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只是被人抱着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却有种“小大人”的萌态:“日安,愿帝国光辉永在,外祖父,外祖母,我是叶之暧,一月未见母亲,太过想念,刚才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艾尔利亚语标准、流畅,也没有海湾星的浓重口音,她在她外祖父眼里看到了满意。
叶之暧心底不由松了口气,很好,危机解除。
卡维妮可一见面就喜欢上了这个长相精致的小孙女,她从来不知道丈夫深沉的黑发黑眼在孩子身上原来可以这般璨烂耀人,如果不是时间不对,她甚至有了作画的冲动。她的笑容很有亲和力:“孩子,不要紧张,你外祖父就是这个臭脾气,等你熟悉他就知道他不吓人的。”
言罢她伸手掐了掐身旁丈夫的手,谭恩民子爵不得不臣服于妻子的威慑之下,朝叶之暧露出微笑,或许是因为不常笑,笑容显得有些僵硬。
叶之暧觉得,她外祖父还是不笑得好,不过她终于知道她的酒窝遗传自谁了。
“孩子,到外祖母外祖父这里来坐好吗?”卡维妮可声音轻柔的问,带着诱哄。
叶之暧只沉吟了一秒,便做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她直接伸出了双手,是一个求抱的姿势,对象却不是她的外祖母,而是她的外祖父!
理所应当地,她听到了背后父亲以喝水掩盖的对她这种卖萌行为的嗤笑声。
谭恩民子爵平日里不苟言笑,并不受孩子们喜欢,与自己的几个孩子都不算亲近,更别说是孙辈的了。他对叶之暧的选择有些意外,但还是伸手把她抱了过来,由于很少抱孩子,动作略显僵硬,姿势膈应得叶之暧非常不舒服,所以她自己爬爬动动,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在他怀里坐好。
“外祖父,只有我们是一样的。”她小大人地评价道,算是给出了个选择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