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Julie是个外国人吗？”
叶北鸿犹豫地点了点头。
“你的朋友？之前在Y国的朋友？”
“算是吧。”
顾城南双臂在胸前环绕，疑惑地歪头问道：“可是我明明记得旌年说过自己的妈咪没有朋友。”
“呵呵……是啊……”叶北鸿有些心虚地解释道：“Julie是我在Y国的上司，我们既是工作伙伴也是朋友，可能旌年他只是把他当成我的工作伙伴了。”
“原来是这样。”
叶北鸿刚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没想到顾城南又对着她摆在地上的购物袋研究起来了。
“迪×、香××、××仕……都是一线大牌啊，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钱的嘛！”
“都是Julie请客，不要白不要。”
说完，叶北鸿就拎着自己的大包小包上楼了。
“等一下！”
叶北鸿有些心虚地回头，“顾总还有什么事儿吩咐？”
“这个给你。”
叶北鸿接过他递过来的包装袋，拆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盒大大的颜料，“你这是干嘛？突然送我颜料？”
我就是看你这次回来行李里也没带什么颜料，就随便叫Nancy给你买了一盒。
叶北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道理我都懂，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突然送我颜料？”
“白痴啊你！你是文盲吗？报名表的最后一页上明明白白地写明了第三轮复试考油画，而且还是现场作画，主办方不提供一切用具，需要参赛者自带。”
叶北鸿这才恍然大悟，因为她有个一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字就头疼的毛病，所以除了把顾城南帮她填好打印好的报名表提交上去之外，根本没有看过一个字。
平常这些文书类的合同都是由Julie来帮她把握的，现在只能靠自己了，叶北鸿真的很不习惯。
“多谢顾总提醒，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对了，顾总，有油画笔吗？刮刀也可以。”
楼梯已经上了一半，叶北鸿突然又扭头回来问顾城南要工具，本来很生气的顾城南被她这一问倒是给气没脾气了，一句话不说地把手里的全套工具交到叶北鸿的手里之后，就安安静静地离开了。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叶北鸿总有一种老父亲的既视感。
顾城南心里紧张，这次的复试比赛他比之前的两次加起来还要紧张，一夜辗转难眠，他所幸起身拉开了卧室内的窗帘，看着远方天空的鱼肚白一点点向自己这边蔓延，一直到天大亮，他也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