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你们总算是来了，我们杨总窦等你好长时间了。”
她穿着一身旗袍，跟一张异国面孔一点都不搭边，很有礼貌地秦景肆躬身：“秦总，您这边请。”
宁鹿抱着孩子，在铁笼里看着客厅那两扇沉重的红木大门，不知道下一个推门进来的会是程锦心，还是秦景肆。
她看了一会儿，眼睛有点酸酸得疼，不一会儿，便有些湿润了。
这么多年都死里逃生了，只有这一次，她觉得自己一点险都冒不起。
低头看了看吃饱了意兴阑珊啃手指的秦慕宁女士，好像一点都不明白妈妈现在的处境。
宁鹿用指尖戳了戳她的小额头，“没心没肺的小东西，我是饿着你了吗？怎么冲着谁都能笑出来！”
恍惚间，她仿佛回到了白天中午，白天的阳光真好，晴空万里，秦景肆抱着自己坐在阳台上的时候，后背被阳光烤得暖洋洋的，医院里花园里的风信子开得正是花期。
宁鹿突然有点后悔了，后悔白天没有答应他的那个浪漫的请求。
天渐渐黑下来，不知为什么，那扇门没有被任何一个人打开，客厅里很安静，夏之恒去了楼上，除了宁鹿母女两个，就剩下下午给宁宁泡奶粉的那个佣人阿姨。
这里清一色都是雇来的打手，只有这个阿姨不是，她应该是夏之恒的心腹，不然不会在这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混杂的汗味与烟味，守在门口的打手们个个身材高大，胳膊上的肌肉块儿鼓鼓的，刺着乱七八糟地图案与花体英文字母，其中一个叼着掐灭的烟头，吸得满屋子都是烟。
宁鹿咳嗽了一下，怕宁宁熏着，微微皱了皱眉。铁笼里铺了一层软垫，可能是怕她还没有出月子，阿姨又抱了一床鸭绒被。
“把烟掐了！”
宁鹿冷冷地命令道：“你们熏着我女儿了。”
打手抬眼看了看她，像是很惊讶，“呦！你以为你是在高级酒店呢！还学会提条件了！怎么着，我就是不掐。”
一群地痞流氓品行极其恶劣。
为首的那个还凑上前，朝着宁鹿吐了一口白色的烟雾，“长得不错！年纪轻轻地怎么就生了孩子呢，还得罪了夏老板，啧啧啧，要不你求求小爷我，小爷我考虑帮你跟夏老板求个情？”
“你是还没有睡醒吗？”
宁鹿慵懒地抬起头，“把烟给我掐了！不要让我说第二次，不然等会儿我把你的头给拧下来。”
“你说什么？”
花臂打手皱起眉头，直视着面前这个身陷囹圄的小女人。
第一次看到有人深处困境，依旧有这么大的气场与震慑力。
他本来想要争辩几句，但夏家那个佣人阿姨却走过来，“把烟掐了，先生请你们过来不是让你们过来抽烟耍混，再这样，我就亲自给杨总打电话。”
小混混讪讪了几句，低头把烟给掐了。
佣人安慰了宁鹿几句，她看上去虽然是个佣人，但说话的气势想必没有这么简单，或许也是夏之恒豢养出来的一个杀手，富豪身边总要有几个练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