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前脚离开上书房,阿瑶后脚就带着东齐的消息进来了。
“皇上,齐煜的船沉了。”
除此之外,齐煜带着的官船队伍在东海外几十里也都被拦截,多亏着卫无明派人在船上做了手脚,船行出去不到百里便载不住人,能救下来的都押到了南郑的船上,剩下的便都跟着船沉了。
“齐煜死了?”
“死了,齐煜不愿委身于人,便随船沉了,一同赴死的还有东齐太后和几个太妃,年轻的公主妃子等倒是都被救下来了。”
“芙清公主也被救下来了?”
“救下来了,不过成活的齐家儿女只她和一个小皇子,皇子年幼且六岁不到,其他都是外姓人,过不几日便会送到京城来。”
“既然是十二王爷的王妃,便交给十二王爷处置,任凭他想另立宅院养着还是遣散出去,都随他意。”
郑荆楚神色淡淡的,拿着茶杯喝了口,料想不日白一池他们也会进京了。
白一池大胜,战神的名声早就名扬天下,北魏东齐,无一不是他带兵攻下,此等丰功伟绩,让他在南郑百姓心中冠上了战神之名,人人敬仰之。
城中还有人欲为他修碑立祠,又怕太过惹眼,便没有做。
白一池进京,身边跟了个万分聒噪的番邦姑娘。
“白将军白将军,听说你枪耍的厉害,本小姐也挺厉害的,咱们比试比试呗?”
“白将军白将军,听说你是南郑战神,本小姐在我族中也是家喻户晓的女侠,咱们正好是一对。”
“白将军……”
这姑娘老远听了白一池的英雄事迹,不远万里骑马追随,整日里跟屁虫一样黏在他屁股后面,比当年的扶箬脸皮还要厚些,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白一池竟然久违的感觉到了一丝热乎气。
另一边,郑肆宁进宫请罪。
“你固然犯了大错。”郑荆楚神色微冷,“你可知你当着众多将士的面坦然维护东齐,让将士们心中如何想?他们辛辛苦苦的搏命,为南郑打天下,你一个南郑王爷,竟然倒戈朝内了,岂不让军中将士寒心,让天下百姓寒心?”
“皇上骂的极是,臣弟知错。”郑肆宁跪在地上,神情微落,瞧着也是难过了多日。
“罢了,为难你一片情深,罚俸一年,闭门静思几过。”郑荆楚象征性的罚了下,又道,“芙清同几个东齐的女眷也快到京城了,倒是便由你来安置吧。”
“谢皇上。”
郑肆宁谢了恩便出了宫,瞧他这个样子,郑荆楚又不由得后悔,当时不应当千里迢迢将他从南边召回来,平白惹了这一身的事。
“皇上,王爷素来是拎得清的,想必不会让皇上为难,芙清公主进京之后,若她静思齐家之过,愿意安然留在京中同王爷过日子,定也是和和美美的。”阿瑶劝解道。
“但愿如此吧。”
如今南郑一统天下,万众归一,郑荆楚心中执念之事,也该实行一番了。
十月初二是个好日子,适宜册封。
封后大典,晴空万里无云,郑荆楚一身赤红描金绣线的嫁衣,赤金红宝石的凤冠头面,魏九思则是一身相称的官袍,被授予了佐君的金玺。
佐君是由郑荆楚设立的官职,可与皇上平起平坐,甚至皇上若有不当之处,佐君可以加以纠正,算是开辟了南郑一朝二君的先例。
十月初二,百花齐放,百鸟争鸣,天降异象,百姓们纷纷唱和,这是天佑他们南郑,佐君乃是天降文曲星,辅佐南郑天下日益强盛。
郑荆楚同魏九思手握着手,一袭赤红的官服立在殿前,仰头看着青空,互相对视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