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京城码头。
郑肆宁赶到码头时,齐煜一行人刚刚修补好官船的漏洞,起了船锚迎风出发。
除了芙清,齐煜等人都躲进了船舱。
芙清大老远看着郑肆宁的身影,不敢同他招手,只对着他落泪。
“快,射箭!”
毕饶急忙下令,眼看着船越走越远,再远些箭便不能到达了,
甲板上只有芙清和一些下人,郑肆宁自然不能让他们射箭。
“不能射箭!”
郑肆宁急忙拦住众人,“不能射箭!”
“点火射箭!”毕饶不管他的,命人在箭头上包上浸了火油的布条点火射箭,打算烧掉官船。
“不能射箭!”郑肆宁挡在众人身前,“要射箭先冲我来!”
毕饶顾不上他,眼看着战局已定,就差这最后一步了,他绝不能让一切毁在郑肆宁手上。
毕饶从随从手里抢过箭,骑马走到郑肆宁前面,起身射箭。
一箭射出去,他又要射,郑肆宁一剑横在他脖颈前。
“谁敢射箭我就杀了毕副将。”
底下正要万箭齐发的将士顿住了手。
“别管我,再拖下去齐煜就跑了!有朝一日卷土重来大家都得死!”
将士们不知听谁的,人群中不知是谁脱了手,一箭射出去,其他人全部跟着射出去。
箭雨带着火光,熊熊燃烧着靠近船舱。
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齐煜的官船已经行远了,郑肆宁放开毕饶,毕饶看着落进水里的箭雨,手中紧握弓箭,回头怒视郑肆宁。
“将郑肆宁押入大牢,等候将军处置。”
郑肆宁死心的扔下箭,被将士押走,芙清看着一切,心中除了感激和愧疚,还有不舍和心疼。
郑肆宁终究还是为她犯下错事。
朝堂上依旧是一片安静,白一池站在皇位之前,一身铠甲泛着寒光,他眉宇凛然,看着底下的百官。
“诸位大人可以拿主意了。”
“皇上英明,有皇上统领东齐诸城实乃东齐之福!”
卫无明是三朝老臣,当今丞相,在百官之中还是有一定威信的,他跪地称臣,带着不少人也纷纷下跪。
剩下一些抵死不从的,按照约定,白一池都派人将他们送上了一艘客船。
这边毕饶带着众人进宫,瞧着他满脸不悦,白一池也知晓必定是出事了。
“怎么了?”
“将军,郑肆宁关键时刻竟然调转马头对准了自己人,阻挠属下向齐煜的船射箭,齐煜带兵跑了,属下已经派人坐船去追,至于郑肆宁,请将军发落,”
“放了吧。”白一池神色淡淡,“他心里也不好受,回京之后由皇上发落为好。”
毕饶有些恼,却也不得不如此做。
毕饶一生忠于六王爷,忠于皇上,郑肆宁是六王爷的亲弟弟,童年亦属不幸,为人亦是磊落,他一直把他当成兄弟,在军中的这半年,他们同进同出,校场切磋,上阵杀敌,未想到他会是临门一脚背叛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