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当真当真,小的要是说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你帮我递封信到东京芙清公主府,交到芙清公主的手上。”
“这……爷,你们同东齐不是正在打仗吗……”
“放心,你送过去他们非但不会为难你,还有银子打赏。”
听到有银子打赏,那人的眼睛亮了亮。
“爷您尽管吩咐。”
“先同我回衙门,回头我想个法子放你出来。”
“爷,我有纸笔,您在此处写了得了。”
他一摊手,倒真的从怀里掏出纸笔来。
可惜有几分破,郑肆宁顿了顿,拿着被他吐了两口唾沫的干笔,将就写了几个字,随后折起来递给他。
“若是偷看或者信未送到半路跑了,小心你的脑袋。”
“哪儿敢啊,军爷这马上就要攻下东齐,天下到处都是南郑的,小的能逃到哪去。”
也是这个道理。
“钻了狗洞赶紧走,我这就要出去追你了。”
“得嘞。”
一个彪形大汉,揣了信之后撅着屁股从狗洞钻出去了。
郑肆宁在院子里站了片刻,忽然听园子外的人喊到。
“快追!”
他一跃跳上墙头追了出去。
好在这厮并没有让他失望,在城中跑了几圈就不见了踪影。
“罢了,时辰不早了,一个小混子罢了,跑了便跑了。”
城中战乱一过,也就逐渐安稳了下来。
郑肆宁这段日子,去哪里身边都有两个随从跟着。
不用问,必定是白一池派来的。
皇上虽然应允他上战场,却仍旧怕他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来。
这日,他去了之前同芙清一道去过的湖边,如今这个时候荷花差不多都谢了,莲蓬更是没有了。
如今的湖面上,只躺着一片荷叶,颜色也没那么浓重了,有些垂头丧气的躺在湖中心。
“去找艘船来。”
如今这季节,湖面上的船家本就不多,尤其刚刚停了战争,眼下船家都躲在家中不敢出门。
兹要是他想要的,底下人自然会帮他找到。
这次坐着船游湖,身边没有自己的夫人,反而坐了两个十分碍眼的人。
“参将,这湖中冷嗖嗖的,又没有肥鱼,咱们回去吧。”
“是啊参将大人,咱们出来的时辰太久了,将军会担心您的。”
一个两个的倒不怕得罪他,刚到了湖中心就开始催着回去。
郑肆宁拗不过,也知道他们是奉命行事,只得掉头。
东京城。
入夜之后公主府格外安静,这几日城中人心惶惶,芙清公主便进宫陪婉太妃,带了最妥帖的侍婢,已经有两日没有回府了。
府门口突然来了个满脸横肉的要饭的。
“小的受人之托,为公主送信。”
一开始守门的还当他是要饭的,赏了银子也不要,非说要见公主,守门的也不敢揣测,便去叫了府中掌事的大丫鬟。
大丫鬟韵如早前是太后身边得力的,芙清分府别住之后就被太后赏赐给芙清替她打理府门,前两年韵如得了身契出府成家,孩子稍大了些之后便又回了府里当差,整个府里都十分敬重她,遇事基本都要先问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