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无非就是图个安稳的生活罢了。
沈越一句话也没说,一者他不想惹是生非,二者,他本来就是为了瓦解南郑而来。
“宜州快到了。”
船家站在船头喊,众人纷纷跑出船舱,大老远的便能看到宜州,小小的一点。
河道上蒙蒙的雾气之中,忽然多出了几艘船,船上挂着骷髅头的旗帜。
“水贼来了!快逃命啊!”
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甲板上顿时一片慌乱,眼看着离岸边越来越近了,众人有躲进船舱收拾细软的,有跳进水里游去宜州的。
沈越水性一般,现在甲板上,背上一个单薄的包袱,不知该何去何从。
船上有小船用以逃命,老弱妇孺先上了船,之后便坐不下多少人了,水贼的船追上来,这些水贼武功高强,上来就开始杀人,不少人都死在他们手上,尸体跌进水里,水面红了一片。
“救命啊!”
“别杀我别杀我!”
“银子呢,把银子交出来!”
甲板上如同现世的炼狱场,身边的人纷纷跳水,水贼举着刀过来,一刀挑杀一个年轻壮汉。
沈越看着脚下的水流,迟疑一番,眼看水贼刀就要落在头上,横心一跳,落进水里。
他虽然生在南方,却不擅长游泳,年幼时同表哥在河边抓鱼,学过两招,时隔多年竟也能重新记起,他慌忙往前划,不停的靠近宜州的码头。
一个浪头拍过来,他便失去了意识。
“爹爹,这个人是不是死了?”
“没有,他不过是暂时昏过去了,睡一会儿就好了。”
“老爷,属下把他带下去。”
沈越睁开眼睛,自己面前正蹲着一个白白胖胖可爱的小姑娘,她有些好奇的低头看着他。
“爹爹,他醒了。”
“念心,来爹爹身边。”
梳着双螺髻的小姑娘快速起身跑开,站在那人身后,沈越坐起身,他正于一处亭子上。
这是湖中心的亭子,想必他是被湍急的水流带到了这里。
沈越起身看向小姑娘的爹爹,他一身黑袍,黑发束起,颇有一副威严华贵之姿,手中拿着一根鱼竿,想必是在此处钓鱼。
“是阁下救了在下吗?多谢阁下救命之恩。”
“举手之劳,无需言谢。”那人话少,身后不远还站着一身穿青衣劲装的男子,想必是家臣。
“阁下既然醒了,便随我们的船上岸吧。”
那人收了鱼竿,亭子不远处有一艘客船,不大,倒是装点精致,瞧着便是不俗之家。
上了船,沈越在船舱中烤火,那人则打着伞站在甲板上。
宜州这日有小雨,天色灰蒙蒙的,小雨淅淅沥沥,岸边都是雾蒙蒙的,看不清楚。
他之前没听说过宜州有什么大户人家,就算是有,到了如今这个形势,也都搬走了,倒是这位,瞧着面色虽然有些白,时不时咳嗽两声,倒是一直从容沉着,仿佛不将战事挂在心上。
沈越不由得心生疑虑。
“这位先生,在下是来宜州寻人的,可知宜州有没有一户姓魏的人家?”
“你到底是谁?!”倒是那青衣男子先稳不住,厉声问道。
“在下不过是受人之托,给一位姓魏的先生捎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