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片刻,郑肆宁还是隐瞒了东齐背叛一事。
她应当也难以面对母国和夫家两难抉择的境地。
“那我马上收拾行囊,明日便告辞母妃兄长回京。”
“夫人,你刚回东京城,同亲人尚未亲近几日,事发紧急,我带一队人马快马回京,夫人留在东京城,待够了日子,再启程回京不迟,到时夫君我一定带着人在南郑边城迎你。”
眼下她若是回了京城,怕是会成为众矢之的千夫所指,此事万一在京城宣扬开,怕是少不了人要唾骂指责她,憎恶者更是有之,不如暂且让她留在东京城,这里有她的兄长母妃,想必能够护好她。
日后若是当真走到了不得不开战的地步,她也不会如同历史上凄惨的和亲公主一般,开战前被当成祭品绞杀。
芙清点头应下,心里虽然有些担忧,却也不愿意成为他的负累。
次日一早,天还未亮,郑肆宁便带着随从等一行人快马离开了东京城。
一路往南,快马跑不到三日,便回到了京城。
京城倒还是一切如常,沈越乃百十年难得一见的相才,年纪轻轻便能将国事处理妥当,群臣敬仰,皇上暂且不在,朝中也不至于动**不安。
加上南郑武将充足,多都是领兵打仗的将才,兵权分握,护拥朝堂,周边更是不敢来犯。
郑肆宁刚刚回京,众人便聚集在了王府中。
“王爷,既然你回来了,南方的流寇便交给你了。”
南方常有流寇,前些年闹得最凶的时候白日里也是家家闭门不出,后来郑肆宁走马上任,一人带兵清剿,但凡是落在他手里的匪徒,彻查清楚手里有人命的,通通押在囚车里绕城巡一周,押到行刑台上处斩,且尸首不得收殓,行刑台上绑在柱子上曝晒三日,便着人扔到乱葬岗喂狗,没有人命的也要在大牢中关押,白日里带着刑链劳作,入了夜找夫子去大牢教书,从三字经学起,识礼为人,若是困了打盹或者不配合改教者,免不了一顿毒打,背不上课文的,又是一顿折磨,关押三个月之后放出来,个个都是老老实实的。
因此南方的流寇消停了好一阵子。
后来连带着在江上活动的水贼都不敢放肆了。
没想到他回京不到一年,这些匪徒竟然又重操旧业。
待他回去南方一网打尽,抓住之前受过改教的,这次便不是如同的改教能成了。
三字经有言,人之初,性本善。这些人在这世道做了半辈子的坏人,该有人重新让他们认识认识什么是人之初性本善。
郑肆宁带兵南下平叛,在京城里的几个人也能稍作安心了。
“白将军,若是有一日当真起了战乱,王爷怕是不忍对东齐下手,倒是便由你带兵应战东齐,闻冰将军则带兵去西北,王爷带兵去西南,南郑一朝历经几百年,数代帝王勤勤恳恳施政为民,这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如今这些成就绝不能毁在我辈手中。”
《资治通鉴》说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如今他们便是用性命也要守住南郑的江山。
郑肆宁带兵南下,郑家旗帜到南方诸城之时,当真可谓人人称快,鬼见而逃。
京城里,沈越收到了郑荆楚的一封手信。
人已安然到达叱琰族,叱琰王穆什在东齐与南郑之间衡量不定,结果未明。
眼下是关键时候,他们必须要稳住朝局,才能震慑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