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提督带着人在甲板上等了一刻,瞧着没人出来,便准备打道回府了。
“大人,属下在那白衣公子的行囊里发现了不少值钱的家伙什,他应当是东京城来的富商,包袱里那么多值钱的东西竟然就这么放在房间里,实在是心宽。”
“得了,他就是有再多钱也不是咱们的,收拾收拾回去。”水师提督话说完,才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是东京城来的?”
“他包袱里有东京城鸡鸣寺求的平安符呢,瞧着像是这几日新求的,还新着。”
这就奇了怪了,东京城到南郑来做生意,走水路可是绕远了,照理说应该快马走陆路才是。
东京城通南郑一路都是平坦的官路,快马几日也就到了,若是走水路,少也得六七日。
“派两个眼生的兄弟装作小贩上船,跟着他,看他在哪里下船。”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皇上新下旨意,沿海边关各处的守卫都要明松暗严,来往若是有可疑之人,不可打草惊蛇,却也不能置之不理。
北魏刚刚划分到南郑之内,且有段时间乱着,四下里流寇作乱,北魏余孽也不消停,若不严加看管,怕是有朝一日会闹出大事来。
况且还不论周边部族蠢蠢欲动,瞧着这样子,没有多少太平日子了,南边很快怕是也要打仗。
京城里消停了没几日,就传出南方有流寇水贼作乱的消息,南方水路多,船行多,更是有大批的商贸货物通过船运送到全国各处,流寇水贼一旦开始作乱,将南方打的措手不及,不少人都畏惧万分,做生意的也干脆不那性命去搏了。
偏巧郑肆宁不在京中,郑荆楚只能下令让当地附近的武官带着兵巡视沿岸,和漕帮合作,共同维护水运的安全。
可这也得长久之计,要紧的是必定要将水贼流寇一网打尽才是。
南方有水贼流寇,西北西南有不安分的各部族,西南尚且还安分,西南靠南,气候温热,当地居民多以种植热带水果作物为生,来往贸易还算发达,各部族倒也安居乐业。
相比较起来,西北物资匮乏,地形崎岖,没有得天独厚的优渥条件,各部族常是游牧而居,放牧牛羊,因此相邻部族之间常因为水源草皮地盘之类的事争闹不休,连年来常起冲突,近半年听闻新起了一个叱琰王,原本他是叱琰族的王,偏领兵有道,带着周边部族日益壮大,周边部族有恭顺之势,在西北一方独大。
怕是一旦他们起势,内部战争转向外部,必然会因为资源争夺而和南郑西北边境诸城起冲突。
西北虽高山林立,终年严寒,可也正是如此,各部族常年在马背上奔跑,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勇士,若是当真起了冲突,只怕他们很难占到上风,若是他们联合了西南各部族,群起攻之,南郑西边就别想太平了。
郑荆楚的确动了一统天下之心,可是眼下还需时间稳定内政平定内乱,暂时还不想同这些部族起争执。
郑荆楚坐在案几前,皱眉沉思良久,都没有思出来个所以然。
“既然同南郑展开了互市,不如也同西北西南各部族达成贸易往来。”魏九思提议道,“西北产牛羊以及高原作物,西南产热带作物及水果,都是我们匮乏的,他们亦是十分需要南郑的物资,两相合作,各取所需,岂不比大动干戈来的好。”
“言之有理。”的确,眼下不是大起战争的时候,万一惊动了各部族甚至东边的东齐,他们共同攻上,南郑倒显得被动。
不如彼此相助。
“我这就召大臣进宫商议此事。”
上书房内,郑荆楚同众大臣说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