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清身处南郑,所嫁之人又是郑肆宁,自然知晓的多些,虽听她这样说,齐煜心中仍不能安。
原想着北魏抵死顽抗,东齐从南协助,成包围之势协助南郑攻破北魏,将北魏在东沿海几城划归东齐所有,未成想魏如行如此稳不住脚,还未到穷途末路之时,便已经缴械投降。
东齐非但没有占到任何好处,反而如今处于被动局面,北魏一去,如今南郑独大,东齐在郑荆楚眼里成了唾手可得的一块肥肉,她若是不吞了,都对不起她这番雄心壮志。
虽两国如今互市已开,贸易往来,可却难以稳固一时。
“妹妹,时辰不早了,你快些会席上吧,朕去瞧瞧皇后。”
“皇兄慢走。”
芙清目送这齐煜离开,有些愁眉不展。
“公主,国主不过是担心南郑同咱们交恶罢了,只要南郑皇帝没有这个心思,公主夹在中间便不会为难,何况王爷待公主这样好,必不会让公主为难的。”
侍婢安慰道。
“我何尝不知道,可是如今这种形势,若说郑荆楚不动心思,任凭谁也是不信的。”南郑如今便正如同那困顿的猛虎,刚刚吞下北魏这头肥硕的羔羊,可是等这头搞忘消化完了,它怎能忍得住不吃另一边的野猪?
尤其这头野猪未成壮大之势,正处于匮弱之时。
“自古以来,和亲的女子,若母国同和亲之国开战,要么为夫殉身,要么为国殉身,即便是再怕,也要准备着这一天。”
“公主莫要多想,王爷同自古以来那些男子都不相同,公主应当相信他才是。”
芙清点点头:“我依然是信得过夫君的,可是他又何尝不是身处进退维谷之中?”
自古以来,再大的恩情,都难以大过国家大义。
回到席上,郑肆宁已喝了不少酒,芙清刚刚坐下,便瞧见他的脸颊红扑扑的。
“怎么喝了如此多酒?”
“妹妹,你这驸马酒量也实在忒一般,不是说南郑的男儿最是豪迈,酒当水饮,我看不尽然嘛。”
“兄长烟花柳巷里喝大的人,我家夫君自然比不过。”芙清有些气,不由得推了老五一把,“五哥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欺负妹夫,好不知羞。”
“妹妹别气,哥哥这是帮你管教夫婿呢。”
“五哥在府中被嫂嫂管教的就不轻,哪里还好意思教我管教夫婿。”芙清一面拿着帕子给郑肆宁擦汗,一面调侃他,“再喝下去,回去少不了又要被嫂嫂骂。”
老五赧赧放下酒杯。
“成了,今夜着实不早了,我们先回去了,诸位慢用。”
说完,芙清扶着郑肆宁起身,离开了席上。
临走之时同卫无明打了个照面,芙清略点了下头,就带着郑肆宁退下了。
“怎么喝了如此多?”
“夫人的兄长比白一池能喝许多,我还以为像白一池那样的彪汉子已经是够能喝的了,是为夫大意了……”
“胡说,我可是听说白将军是有名的一杯倒。”芙清不由得笑驳他。
“那是以前,现在也能……也能喝二两了。”
芙清连连叹气,扶着他上马车,马车一路颠簸,他枕着她的腿睡得香甜,芙清低头戳戳他的眉毛,他痒的直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