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极晚了,郑荆楚这才动身,坐了轿辇去了宜答应宫中。
宜答应宫中还算是离养心殿比较近的,只片刻路程,周围的桂花和秋菊都开了,一路清香,争奇斗艳的,她神色也沾染了些花香。
宜答应等了许久,才终于听见底下的人传皇上驾到,急急忙忙的出门去迎,郑荆楚人已经进了宫门。
“内臣参见皇上。”
“平身。”
郑荆楚倒是没怎么来过这青禧宫,现在一瞧,倒是的确有些宽敞气派。
宫中种了好些花,多数都是夏天最喜欢开的,如今已经没有那么茂盛了,却也花香四溢,且都是些不俗的话,墙边一块还种了好些竹子,都是精心照料过的。
看来这位宜答应还是个爱花之人。
郑荆楚进了内门,刚刚坐下来,宜答应就给她倒了杯热茶。
“皇上尝尝内臣泡的茶,味道可还行?”
郑荆楚拿起茶杯,喝了口,味道很是不错。
较魏九思泡的略逊色些,却也是不输人的。
“想不到宜答应还有如此手法,泡的茶属实不错。”
“只不过是在家中时常泡罢了。”
这年头的男子分文武,他不大喜欢舞枪弄棍,自然会以读书泡茶等文事为重。
“宜答应原名为何?”总是一口一个宜答应,总觉得不太舒坦,
“内臣原名陈方瑜。”
“是个好名字,日后无人时,朕便喊你方瑜兄了。”
郑荆楚这话一出口,倒是把陈方瑜吓了一跳。
“皇上,万万不可,内臣怎敢……”
“有何不敢?这宫里规矩多,朕不喜欢,人前便罢了,人后便随意些吧。”
宜答应没办法,只得先应下来。
实际上最要紧的并不是如何称谓,而是二人算得上是夫妻,人后称呼姓名便罢了,为何还要加上一个“兄”?
“方瑜兄,朕本无意耽误诸位的前程,将你们纳进宫中,实在是无可奈何。”郑荆楚依旧是吐露了实情,“待日后有机会,朕必将你们放出宫去,让你们在宫外成家立业,圆满一生。”
“皇上,可万万使不得啊,内臣不知别人如何想,内臣既然已入了宫,便只会追随皇上,不会再接受别人了。”
“莫非一生一世一双人不好吗?”郑荆楚不解的问,男子最是不愿入赘的,且是多夫共侍一女,怎么反而他倒像是十分情愿?
“旁人也就算了,求皇上留下内臣!”
眼瞧着这宜答应便跪了下来,郑荆楚也没有办法,只得先允下他。
“罢了罢了,你先起身,此事日后再从长计议。”
郑荆楚犯头疼疼了一夜,后半夜实在待不下去,便叫了轿辇回去睡了。
次日一大早,慎太妃便把宜答应叫到了未央宫。
“方瑜,昨夜里听闻皇上在青禧宫歇着了?可有何进展?圆房了吗?”
陈方瑜一脸的挫败失意,摇了摇头。
“昨夜里……皇上让我给她讲了大半夜的故事。”
“怎会如此?”慎太妃一脸惊愕,“皇上什么都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