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边疆的气温很低,即便如今已经是四月份,在京师已然是春暖花开,倒是在北方,风吹过来还是带着干燥的凉意。
郑闻止站在城墙之上,远眺北方渐渐逼近的北魏军队。
“三殿下,眼看着北魏大军已经兵临城下,如何才能让这场战争免于发生?”
郑闻止旁边,站着的是北方边城济州的地方官员,他来了半月,他便在他耳边唠叨了半月。
“徐大人,如今北魏军队都已经到了南郑边境线了,你瞧瞧这三万雄狮,可瞧得出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来攻打我们?如今想让他们退兵,怕是只有让他们军营里的将士全都暴病身亡,或者徐大人亲自带人,烧了他们的粮草?”
徐大人被怼的一言不发,有些愠怒的一甩衣袖,转身下了城墙。
这从京师来的三殿下,人已经到了济州十余日了,不点兵不遣将,也不研究地势地形,更不想取胜之法,每日里只知道在城里逛来逛去,喝喝酒吃吃肉,日子过得不是一般的清闲。
听说他是戴着罪来立功的,只是完全不见他又戴罪之身的觉悟。
连一军主将都消极处事,更别提军中的将士们了,简直一盘散沙。
如此领兵,莫说他们的人马和北魏相差无几,就算是比北魏多上一倍,也不见得胜券在握。
莫非济州就要因此失陷了吗?
徐大人长叹一口气,转身回了府衙。
郑闻止在城墙上站累了,起身走下城墙,李易阔有些忐忑的跟在他身后。
“殿下,北魏太子那里,下官已经派人去送信了,相信今夜就会有回信。”
“不错。”郑闻止点点头,想起徐思颖那个聒噪的样子,不由得又有些头疼,“那个徐思颖,不能让他离我远些吗?隔三差五便要来提醒我同北魏开战,我实在是懒得应付他。”
一个小小的六品地方官,整日在他耳边说教,实在是让人反感。
“殿下,徐思颖毕竟是济州父母官,在百姓心中甚有威望,殿下刚到此处,还不能让百姓信服,还得留着这徐思颖帮助殿下稳固民心,才不至让济州大乱啊。”李易阔不由得劝道,“待殿下在济州势力稳固,再想办法让那徐思颖下台也未尝不可。”
他们刚刚到达济州,百姓们对他们还十分陌生,如今他们还需要徐思颖来帮助他们稳固地位。
天色渐晚,而郑闻止却始终没有收到北魏太子的回信,他不由得有些焦急,在房中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李易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言不发。
“魏如行这是什么意思?是看不上我不想同我合作?还是以为自己区区一个北魏太子就能让我等着他?”
“殿下莫急,我已经派人去催促,想必很快会有结果。”
此刻济州十余里之外的北魏军帐中,郑闻止派到北魏军营送信的人还被押在军帐中,魏如行手中拿着一本兵书,坐在主位之上,一边看着书,一边喝了杯茶。
“太子殿下,南郑三皇子的信,您真的不准备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