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闻止微微抬起头,只见魏九思拿出了一本册子,递给了海公公,由海公公呈给了皇上。
皇上打开册子,脸上原本还算冷静的神色,顿时怒不可遏,脸色页涨得通红。
“孽障!!”
体虚少有大声说话的皇上,竟吼出如此一句,说完便扶着龙椅剧烈的咳嗽起来,海公公见状忙递上帕子和丹药。
皇上就着参汤吃了一颗丹药,缓了半天,这才慢慢的平复了呼吸。
“父皇,切莫要听旁人挑拨,儿臣对父皇绝无二心啊!”
郑闻止并不知晓,魏九思已经将各地征收赋税的详细金额和各地方官员贪污的金银数额都一并附在册子上,这样详细的记录,若是造假,十分复杂不说,一眼就容易看穿,事关如此多的当地官员,若不是铁证如山,魏九思是不会记录在册子中的。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你自己看看你做下的好事!”皇上将册子一扔,正扔在了郑闻止的面前,他急急忙忙弯腰,捡起了地上的册子,翻看起来。
仅仅是翻开了第一页,郑闻止就脸色大变。
怎么可能?
他方才开始增加各地征收的赋税不过两月,且都是私下里联系了当地官员,行动隐秘,绝不会被人发现的,在朝堂上提及征收赋税也不过十几日,魏九思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金额调查的如此清楚?
他不信!
“魏九思,你这是在栽赃!”
“是不是栽赃,三殿下仔细翻翻便知晓,这其中大部分的当地官员应当还不知晓这件事已经上达天听,只要皇上派人去各地方官员府中搜一搜,便可以找到各地方官员自己撰写的账本。”
郑闻止恍然大悟。
怪不得魏九思能掌握的如此清楚明了,原来是这群走狗存了二心,竟然偷偷留了账本!
“事到如今,三殿下还有何话想说?”
郑荆楚微微抬头,看向郑闻止。
“父皇,儿臣知错,儿臣只是见国库亏空,这才想了征收赋税的法子,是儿臣蠢钝,求父皇饶恕!”
“皇上!皇上!”
大殿中正闹着,殿外突然又冲进来一人,郑荆楚回过头,正是当朝的皇后娘娘,郑闻止的生身母后。
“皇上,闻儿年幼无知,心中却是万分敬重皇上的,请皇上看在闻儿敦厚孝顺的份儿上从轻发落吧!”
皇后娘娘发丝凌乱,皇后的华服都已经有些脏了,她跪在地上面色凄楚的护住郑闻止,皇上见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跪在殿下,眼泪落下,心里不由得软了几分。
“皇上,鲁国公求见!”
郑荆楚神色微凛,本来想着今日快刀斩乱麻,没想到竟然还是惊动了鲁国公。
鲁国公一到,此事怕没那么容易善了了。
“宣鲁国公。”
鲁国公拖着年迈的身子,由女儿扶上大殿,鲁小姐看到郑闻止如此跪在地上,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心疼。
“皇上。三殿下虽罪不可赦,还请皇上看在殿下第一次监国,实是迫切的想要为南郑做出一番作为的忠心和小心的份儿上,从轻发落。”
鲁国公说完,便直直额毁在了殿上。
“鲁国公不可啊!”
皇上忙让人去扶,鲁国公却不肯起身,皇上只得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