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种办法能安置好他们余下的人生。
“可不是吗,谁知道都已经考完了,纸条放在衣裳里忘了,被抓了个正着。”顾汜云长叹一口气,“眼看着会试过去,马上就要出榜单了。”
“那你真是可惜了,不像我们,第一日晚上就被抓了。”三个人有些惋惜道,“可惜没能看到后两日的卷子,这位兄台,你同我们说说呗,后两日都考什么了?”
“行吧,同你们讲讲,也不算是白考一场。”
顾汜云微微扭了扭身子面朝他们,讲起了这两日的考试内容,几人在心中也百转千回琢磨了番。
“今年这题出的比三年前会试逊色了些。”
几个读书人凑在一起,又是刚刚参加完会试的,难免话题停留在这上面,顾汜云特意隐藏了些,没将自己的水平暴露出来,没想到听他们说了几句,一个个倒还算是有些墨水。
“我说三位兄台,听你们的辞赋文章,想来也是满腹经纶,怎么还同我一样作上弊了。”
“害!还不是这会试闹得太凶了,家中对我们期望太过,这从乡试出来的人又全都是当地才子,我们千里迢迢来到京城,自然是希望能取得功名荣归故里,这才走了这条不归路。”
没想到不仅没机会荣归故里,可能还要成为乡里的笑柄。
日后十几二十年受同乡鄙夷唾骂,家里的亲朋也跟着抬不起头来。
人总是想要的太多,照理说他们已经过了乡试,就算在会试中没有十分突出的成绩,能够来到京城参加会试已经是极大的荣耀,回到故里之后自然前途光明。
“几位,如今咱们待在这大牢之中也不是办法,不如想个办法出去?”
“顾兄你是孤家寡人一个吧,咱们是可以出去,可若是卖了谁,一家几口都十分危险。”几人叹一口气,“只能在这里等着,何时这六殿下放弃追查,这事自然也就过去了。”
“可若是这六殿下也找到了诸位的家人又当如何?”
顾汜云言罢,几人楞了下。
“六殿下不会也用家人要挟我们吧?”
“几位。实不相瞒,方才我被关进来之时,听到六殿下收下的人在讨论,已经将你们的家眷都接到京城了,他们如今被六殿下保护着,不会有危险。”
“当真?”
几人都是一愣。
“当真。”顾汜云点点头,“如今我们已是戴罪之身,若是能戴罪立功,或许皇上网开一面,三年之后我们还有参加科举考取功名的机会。”
三人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动摇。
顾汜云好言相劝,说了大半日,才终于劝得他们愿意将真相和盘托出。
顾汜云劝和之后,三名考生同郑书煜约定明日在殿前会指证郑闻止,并且画押认罪,紧接着三名守卫也画押。
郑书煜没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能让这几个人松口。
看来明日便是郑闻止彻底落败的日子。
顾汜云也被放了出来。
“顾公子,此次多亏你帮我说服这几位考生,”
“六殿下客气了,考场作弊本就是令人不耻之事,劝他们回归正途也算是善事一桩。”
顾汜云不以为意,不过是在牢房中待了一日罢了。
“只是还要麻烦顾公子演一出戏,方知有这条鱼还没有上钩。”
“殿下请说。”
“回去顾公子便这样对方知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