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口,魏九思推开门,阿瑶靠着太师椅仰着头睡着了,房中灯火通明,他往房中绕了绕,隔着一面屏风,住了脚步。
他推门进殿已是逾矩,到此,便不应再上前了。
“阿瑶,我饿了。”
魏九思侧头,屏风外的桌上放着一碗热粥,他顿了顿,外头的阿瑶睡得正香,并没有听到郑荆楚的呼唤。
魏九思瞧着那碗粥,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出了殿门。
殿门开合,冷风将阿瑶吹醒了,这才听到公主在唤她,急急忙忙起身进内室。
“公主,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阿瑶,方才是你在屏风后吗?我喊你为何不理我?”
“公主您瞧错了吧,方才奴婢一直在外头。”阿瑶端着那一碗热粥,一勺一勺的喂给郑荆楚,郑荆楚也以为自己瞧错了,便没有多想。
次日一大早,回宫的车驾往京城方向走,郑荆楚受伤,马车不敢跑的太快,便落在了最后,回京之时,天色都黑了。
回京的车驾入了公主府,在公主府门前不远喝茶的魏九思才放下了茶杯。
“先生,你关心公主为什么不去瞧瞧?”
魏行不懂,明明之前他们在小院还如同兄弟姐妹一般,怎么这公主回了公主府,他们便靠近不得了。
“没什么可瞧的。”魏九思放下茶钱起身,“咱们在白府叨扰太久了,也该自立府门了,明日你去瞧几间院子,找间清净的买下来,择个好日子搬离白府。”
一起之后,魏行就迅速的买下了院子,搬家之时,魏九思才知晓,他买下了多大一处宅院。
“这京中的宅院如今都如此便宜了吗?我只给你五百两银子你是如何买下如此大一处宅院的?”
“不是我买的,是公主赠先生的。”魏行这才道,“阿瑶传话说,不是公主赠的,是魏南游赠的。”
魏九思沉默片刻,未曾想这个名字倒给了他哑口无言的机会。
得知魏九思搬了新院,朝中的大臣权贵自然都上赶着巴结赠礼,毕竟这新帝是谁还未明晰,只是跟着先生的大腿准是没错的,索性先拍好马屁。
魏九思乔迁,皇上赠乔迁新礼,跟着诸位大臣也都上门祝贺,魏九思只得上了宴席安排吃食。
庭院中堆满了赠礼,魏九思亦是不好回绝。
便都先摆在了庭院里。
“先生此处庭院房屋排布整齐,院中绿植生机盎然,假山池清,又在此等位置,定是不便宜吧?”
“先生自下山以来,在京中想必诸多不适,自然需要个清净惬意之地休养,多花些银子又如何?”
“诸位大人所言极是,依下官看,此处宅院离九公主府倒是极近,百十来步的脚程,有公主殿下庇佑,先生自然无忧。”
魏行瞧着这李易阔一开口准没有好话,送了一幅不知道是哪个不入流画师画的画像,诸多人之中也真拿得出手。
李易阔这话自是不合适的,诸位大人干笑了两声,并没有附和。
“九公主赠礼到!”
话音刚落,便有四个家臣抬着一个大箱子进了府门。
“九公主赠东海玉珊瑚一对!恭贺先生乔迁之喜!”
箱子打开,那玉珊瑚成色绝好,阳光下闪烁着熠熠光辉,稍微靠近还有些微微凉意,瞧着这珊瑚,只让人觉得任何赠礼都羞于出手,连皇上的赠礼都显得逊色了。
“谢过公主赠礼,改日在下一定前往道谢。”
魏九思眉头微微舒展,原本还各自讨论的诸位大人也都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