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棋艺高超,是我学艺不精。”
郑荆楚微微敛眉,昔日仇人就在眼前,她自然不静。
“罢了,今日便到此为止。”魏九思起身,负手下山,“我书房中有一本《静心经》,你回去摘抄十遍,明日再同我对弈。”
“是,先生。”郑荆楚心中不愿,却也只得应着,抄了一夜的《静心经》,方才趴在桌子上睡了片刻,便被魏行拍醒了。
“南游,先生喊你上山。”
郑荆楚起身,窗外还是昏暗的天色,映的书房内也是极其昏暗,只能勉强看得清窗沿,天还未亮,就要爬山?
“先生已经在外面等你了。”
郑荆楚一夜未睡,跟着魏九思爬山,从天黑爬到天亮,瞧着他袍尾被露水沾湿了,白色的袍子染了些泥渍,天慢慢亮起时,他们坐在了山顶,东方日出,金光横渡,落在棋台上。
“今日可能静心了?”
“能。”郑荆楚忙答。
同魏九思下了大半日的棋,因着罚抄的事,郑荆楚不敢不专心,她棋力较魏九思,简直是云泥之别,盘盘输盘盘垂死挣扎,一局棋下来,被他吃的死死的,眼看着他胜券在握,这人也完全没有表露喜色的意思,眉宇间翻盘,宛若下棋的不是他,他只是在观棋一般。
遇到这样的对手,简直就是自讨苦吃。
一局一局输下来,郑荆楚也知道自己是必输的境地,便不再执着于输赢,而是学会了观局势,纵览大局。
不经意间,山下车马来回走了两次,她都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