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那个姓江的坏蛋,砸了咱们家的祠堂,我恨死了!”岳琛仰着头问。
“算他没有眼色,居然敢动御赐‘满门忠烈’,江国舅真是蠢得可以。”齐子山在外头听到里头对话,忍不住讥讽道。
赵勉听得哈哈大笑:“蠢,活该他蠢死!”
刑部之外,等待着岳如饴她们的,依旧是上回的那个小吏。
不过这回人家的反应,却截然不同了。
“今日接了旨,岳将军已然从牢房出来。”小吏笑呵呵地道:“这会儿正在尚书大人那儿说话,各位随我进去。”
“我要见我爹爹!”岳琛大声叫着,这会儿高兴得不得了。
“大人,我家将军可好?”赵勉不免问了句。
“放心吧,背如挺竹,声如洪钟,这些日子在牢里,谁不小心侍候。”小吏笑道。
岳琛有些迫不及待,便往里头跑,岳如饴哭笑不得地拉住他:“急什么啊,得请大人领路。”
“几位这边请。”小吏抬手,朝着里面理了个“请”。
这一回进刑部,走的已然是正门,齐子山拉着岳琛走在前面,一大一小,两个人一边笑一边说。
“齐大夫,爹爹出来以后,还能带兵打仗吗?”岳琛问道。
“这得问你爹爹,”齐子山笑着回了一句:“我瞧着,他就是个能折腾的,谁敢说让他卸甲,他能跟你急!”
“这几天在乡下,同阿芜姐姐几个兄弟玩耍,我都已经在想了,若是爹爹出了什么事儿,我以后就留在乡下,再不当什么将军,真是没意思。”岳琛嘀咕一句。
到底是在刑部,岳如饴怕岳琛说出什么犯上的话,让有心人听去,赶紧拦道:“行了,一会见到爹爹,有什么话,咱们到府里说。”
几个人还在往里走时,身后传来嘈杂的人声,竟有不少人在哭叫。
岳琛转过头,好奇地看着,随后便指着不远处:“那么多犯人。”
岳如饴望向岳琛手指的方向,衙差正押着一群用绳索牵住的男女老少,往里头走,看方向,应该是将人送进大牢。
这场景对于岳如饴来说,不要太熟悉。
前世岳府被抄之时,也是一大群人被绳子拴在一块,像狗一样,全无尊严。
那时的惊心动魄、羞辱乃至绝望,一直埋在岳如饴的心里。
“放开我!”人群之中,传来一个女孩的大叫。
岳如饴觉得这声音有些熟,不免盯紧了些,到底看到,一个正在挣扎的女孩。
“我乃江国舅之女,我姑母是当今的贵妃,你们这些下三滥的货色,不许用脏手碰我!”女孩哭喊着,声音夹杂着恐惧与绝望。
“原来是江国舅家的。”齐子山嘀咕。
赵勉更是冷笑一声:“当日齐国舅带着人闯进来,瞧那牛逼轰轰的样子,还说要铲平咱们岳府,让咱们一个都逃不过,如今看来,全报应回他自个儿身上了,逃不过的,是他们一家老小!”
几个人正说着,未想那边人群里,有人冲了出来。
想往外冲的,正是江国舅那个,没跑几步,便被近处的衙差绊倒,整个人头朝下栽到地上。
“好大胆子,还敢跑,信不信老子拿鞭子抽死你。”有衙差恶狠狠地道,手上提着的棍棒,到底砸了下来。
没一会,那女孩被衙差们围住,竟是拳打脚踢,女孩儿全无招架之力,在地上哀哀哭泣。
旁边江府的那些人,个个缩着脖子,连一句话都不敢说,自然是知道,成为阶下之囚,此时只能如羔羊一般,任人宰割。
岳如饴摇了摇头,想起当日女孩颐指气使的样子,转眼便落成这般下场,可怜又可恨。
“如娘、琛哥儿!”有人叫了一声。
岳如饴同岳琛不约而同回了头,看到正从里头走过来的岳震,两个人面上皆是一喜,抬脚冲了过去。
岳震张开双臂,等一双儿女到了近前,蹲下来,将他们紧紧地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