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你便住到我家一处别院,没人会找着你。”徐邦庭说道。
“不用了,送我进宫!”岳如饴却回了一句。
“进宫?”徐邦庭一脸吃惊。
岳如饴从腰里拿出一块牌子,举到徐邦庭面前:“不瞒你说,太后娘娘恩准,等内务监那头排过名,我便是长寿宫的女官了。”
徐邦庭拿过腰牌看看,又瞧向岳如饴,好一会没说话。
“从今儿起,岳府背后便站着萧太后,江国舅能恃宠而骄,咱们也未必没有克敌的法宝,”岳如饴望向车外,冷笑了一声:“我发誓,但凡要欺我,辱我,毁我之人,我岳如饴自会百倍奉还!”
徐邦庭这会儿望向岳如饴的眼神,渐渐有些复杂了。
岳如饴想了想,对徐邦庭笑道:“今日多谢你来报信,可这么瞧着吧,咱们以后大概再玩不到一处了。”
“你……”好半天后,徐邦庭才开了口:“人各有志,我也不能说什么,我只提醒一句,那个李达不是好人,以后要防着他,那家伙别看年纪不大,对付人的手段老辣得很!”
“你觉得李显能好到哪儿去了?”岳如饴反唇相讥。
徐邦庭倒笑起来:“可不是吗,那对兄弟都教人讨厌,不过在我看来,李显比李达好那么一点。”
岳如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后头也不说了。
长寿宫一处披厦外,岳如饴找到了蹲在那儿,正拿着蒲扇煨药的齐子山。
“刚才在正殿,听郡主说,太后娘娘今日一早醒来,说是好多了。”岳如饴走上前,接过齐子山手里的蒲扇,也蹲到地上。
“你这下肯信我了?我说药到病除,便是药到病除。”齐子山得意道。
岳如饴笑笑,刚才进宫时,她还有些忐忑,等听着好消息,心才一下子放进肚里,知道这后头的事儿,便好办了。
“太后到底是何病?”岳如饴不免问道。
“痰祟附于肝经,扰乱不宁,以致地水火风无不上加于天。”齐子山说得绕舌,岳如饴也没听懂。
齐子山一笑,说了大白话:“就是心肝脾胃肾都着了火,那帮太医也是吃白饭的,拿真珠母丸搪塞,如何治得了病,我瞧见病人之时,已然到了最凶险时,所以还是老太后有福,遇到我这神医!”
岳如饴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还不信?”齐子山道:“瞧着吧,这一剂药出来,老太后便能下地,我也能回家了。”
“辛苦齐大夫了。”岳如饴早瞧见齐子山脸上挂着的黑眼圈,想必昨晚也是难熬。
“这里真不能待,”齐子山朝左右看了看,放低声音道:“宫里头的人,一个比一个心眼多,长寿宫信不过太医院,这会儿一个太医都不许靠近,便是我开的药,都是宫里人去新济堂取的,还得我亲自在这儿煎药。”
岳如饴倒也理解,李达特意去查太医院,想必是怀疑那头的人,做了什么手脚。
“齐大夫,同你说个事儿,昨日我姑母带着辉哥他们走了。”岳如饴也压低了声音。
齐子山看了岳如饴一眼,随即点头:“辉哥儿跟着你姑母,我是放心的。”
“还有,江国舅到圣上跟前请旨,要派刑部的的人到岳府搜查,这会儿人或是已然到了,不过府里的人已然走光,”岳如饴说着,朝着正殿那边看了一眼:“寻个机会,我要到太后跟前喊冤。”
“成,我陪着你!”齐子山立刻道。
岳如饴拿眼看了看齐子山:“你知道便可,别掺和进来,免得……弄巧成拙。”
“我怎么觉得,在你眼里,你这叔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齐子山颇不服气。
岳如饴被逗乐了,她只是不想总赖上人家,齐子山帮的忙已然够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