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岳如饴,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你混账!”岳震终于被激怒了,猛地摇起栅栏。
江国舅笑得猖狂:“岳震,现在着急已然晚了,今日乏了,明日宣旨,我再过来。”
脚步声终于消失,直到后头,传来狱头的声音:“人都走了,出来吧!”
岳如饴重新走到岳震跟前,能看见,他的脸已然成了铁灰。
父女俩各自沉默,直到岳震抬了抬头,看向岳如饴。
“爹爹……”岳如饴先开了口:“只怕咱们要先送姑母和琛哥儿离开了。”
岳震猛地回过神,转头看向齐子山和赵勉:“两位,于我来说,死有何惧,如今我只求一桩,将萱娘他们立时送出城外,走得越远越好,他们绝不能死!”
“属下遵命!”赵勉立时一抱拳。
岳如饴瞧着岳震,心里波澜起伏,她知道,在岳震不拘洒脱外表之下,是一颗为兄、为父柔软之心。
“爹爹,其实,咱们未必就只有死路一条。”岳如饴突然之间,竟冷静了下来。
既是被逼到绝境,若是不想被人踩到脚底,也只能奋起一搏了。
岳震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岳如饴说话,抬着头想了半天,最后长叹一声:“如今我只羞愧,因为我,不知多少人要丢了性命。”
“爹爹,”岳如饴大声道:“女儿必须救您!”
岳震惊讶地望着岳如饴,原来摇了摇头:“如娘,别管为父,同你姑母和兄弟远走高飞,以后好好活着。”
岳如饴又瞧了岳震片刻,转身就走。
“如娘,不要做傻事!”岳震大喊一声。
岳如饴回过头:“爹爹,岳家人从来不会坐以待毙!”
坐进岳府马车,岳如饴思忖片刻,对赵勉道:“赵伯先送我去文华书院,随后你便与齐大夫一块回府。”
“去文华书院做什么?”赵勉同齐子山几乎异口同声地问道。
事情紧急,岳如饴此时把所有希望,寄托在了承福郡主身上。
无论成与不成,岳如饴决定,必须走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