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能出来……”徐邦庭又开了口:“我同你说过,他投靠了江国舅,自是通了那条路子,徐府里的人,已然跟他徐清断了往来。”
到底觉得跟徐邦庭在这儿打嘴仗,实在没意思,岳如饴正想转话题,倒是徐邦庭问了一句:“琛哥儿说,你们快要走了?”
“开头我还有个指望,能躲开京师这些是是非非,可瞧着毛大人下场,心里倒忐忑了,说不得有人盯上了我爹爹,明日或后日,他们便要杀上门来,说不得还是徐清带着头呢!”岳如饴这话说得,到底带了些赌气。
“你又在气人家了!”魏秋秋凑近了岳如饴,提醒道。
岳如饴已回过神:“徐公子,我当初对你确有几分成见,不过相处到如今,倒瞧出你……还不错。”
听到岳如饴这番评价,徐邦庭先是眼睛亮了亮,随后便有些不服了:“我就只……不错?”
岳如饴继续道:“不知道后头还能不能见上面,我便将临别赠言先说了,今日去送毛大人,我学会一些道理,这世上功名利禄自是好的,可最重要的,还是俯仰无愧于天地。既然徐公子如此推崇毛大人,他年蟾宫折桂,不如多跟毛大人学学,别教那些老实本分的、奉公守法的吃了亏。”
“虽你这话说得早了些,可我听进去了,”徐邦庭背着手道:“如娘且等着瞧,徐邦庭顶天立地,定不教你看走了眼!”
岳如饴到底笑了笑,想着不管这位以后是好是坏,离远一些就对了。
“徐公子都不挽留一下如娘吗?他这一走,还不知道哪年能回来。”魏秋秋在一旁道。
“我觉得吧,如娘离开这儿是对的,”徐邦庭不以为然地道:“这泸州城太小,她在这儿怕是要憋闷死,回头我跟我爹说,明年或是后年,定要去燕阳关一趟,看看如娘和琛哥儿。”
“庭哥儿,我等着你!”岳琛不要太乐意。
岳如饴却不以为然,哪个外放的,乐意巡察御史没事跑去看他,这可不是等着人挑刺吗!不过看岳琛这么高兴,岳如饴也没泼冷水。
“我这便告辞!”徐邦庭看来说完了。
“阿姐,要不咱们一块儿出去玩儿吧?”岳琛又提议:“庭哥儿的车停在东头角门,爹爹不知道呢!”
“如娘,你们还这么玩?”魏秋秋一把拉住岳如饴:“一定要带上我!”
“开什么玩笑,我是不去的,又不是没吃过教训,但凡跟徐公子到外头跑一趟,总得出些事。”岳如饴说着,拉过魏秋秋,转身便回了屋里。
院外头,徐邦庭同岳琛一块背着手,朝院门那边瞧着。
“庭哥儿一定会来燕阳头吧?”岳琛不放心地问了句。
“自然,你们等着我!”徐邦庭用手一拍岳琛脑袋:“不为了瞧你那眼神不好的阿姐,也得瞧咱们琛哥儿呢!”
“我阿姐……”岳琛用手挠了挠鼻子:“外头好些人说她坏话,你不信的吧!”
“我傻了才会信胡言乱语,你阿姐在书院,我可看得紧,什么事都没出,”徐邦庭一笑:“琛哥儿也别信。”
“我本就不信,这回听庭哥儿说,我就放心了!”岳琛立刻点了点头。
“以后到了外头,照顾好你阿姐,虽她脾气怪了些,还喜欢逞能,可人不错,我就瞧她有趣!”徐邦庭又道。
“有趣?”岳琛被逗乐了:“我早看出来了,庭哥儿喜欢我阿姐!”
“你懂什么喜欢!”徐邦庭居然有些不好意思,拿手推了岳琛一把,便朝着东头走去。
“我送庭哥儿!”岳琛立马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