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成,这些日子在书院,我和郡主可是凶得很,但凡有人嚼你舌头,被我们听到,肯定要上去将人骂一顿。阿兄还笑我们,长此以往,郡主同我便要成了书院双煞,人人见着要躲!”魏秋秋开始说得挺不痛快,到后来,自己又忍不住笑了。
“我便在这儿多谢了!”岳如饴想起那日,她被押出书院之时,两个女孩儿拼命相护的情形,不免拉了拉魏秋秋的手:“日后我走了,肯定会想你们!”
“走?走哪儿啊?”魏秋秋一脸的吃惊。
岳如饴抬头想了想:“我爹爹外放的旨意已然下来,若是无人扯后腿,三个月之内,我便会和我爹爹,还有兄弟,一块前往燕阳关,这一去,也不知得几年,或是再见面时,咱们都大了。”
“怎得要走了呀!”魏秋秋嚷道,小脸都垮了下来。
“外头那么些难听的话,任我心再大,也不可能淡然处之,”说到这里,岳如饴还有心思玩笑了一句:“反正我在这京城,是找不着婆家了,到外头看看去!”
“你怕什么,大不了让我阿兄来娶你!”魏秋秋就脱口说了出来。
岳如饴先还愣了片刻,随即大笑出来,拿起一块小点心,朝着魏秋秋砸过去:“你倒是顺嘴就胡说,魏公子何等人物,我可配不上!”
魏秋秋躲了躲,笑道:“我怎得忘了,还有徐公子,对了,这几日可见到他?”
“又编排我!”岳如饴故作不悦:“我可是跟郡主发过誓的,你怎得还把我跟他扯一块。”
“没别的意思。”魏秋秋还解释:“那回你被刑部的人带走,听说徐公子一块跟了过去,虽那什么‘亡命鸳鸯’的说法,咱们郡主听了很不高兴,可后头她又夸赞,徐公子见人危难,挺身而出,着实有男儿气概。”
岳如饴倒也点了点头:“他的确帮了我,先头我说徐公子那些话,从此便收回去了。不过后头这位到底会成何等人物,谁也不知。到那时,我天高皇帝远,也管不得了,可你别忘了提醒郡主,就算再喜欢那谁,也得长些戒心。”
“说来可惜,你要走了,再不能拿你同徐公子打趣,”魏秋秋被逗得乐起来,又一脸不舍地看着岳如饴:“要不,留下来吧?”
“瞧你,这什么心思啊!”岳如饴斜过去一眼。
魏秋秋一阵大笑,随后问:“对了,你同你爹爹要去哪儿?”
“燕阳关……你可听说过?若是他日有机会,秋娘便来燕阳关,”岳如饴兴致勃勃地同魏秋秋说了起来:“我带你去逛那儿的街巷,四野八方的美食尽能尝到;我领你去无边无际的草原上骑马,那份畅快淋漓,别处根本找不到;若你喜欢,咱们一快去睡篷子,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对了,我还会带你走上燕阳关城楼,去看那一眼望不到边的大好河山!”
“本来我不爱动的,可听你这么说,心里也生了念想,”魏秋秋托着腮,好奇地问:“像是你之前便去过燕阳关,那边真那么好吗?”
“阿姐!”外头传来岳琛的声音,打断了女孩们此刻的畅想。
“什么事儿啊?我这儿有客人。”岳如饴隔着门回了一句。
“庭哥儿来了,说想跟你聊聊,成、成吗?”岳琛回道,话说得极小心,显然怕挨了岳如饴的骂。
“是徐公子吗?”魏秋秋眼睛顿时一亮。
岳如饴朝她摇了摇头,继续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这会儿有客,你去招呼便得了!”
“庭哥儿,那可怎么办?”岳琛冷不丁在外头吼了一嗓子:“我阿姐不肯见你!”
岳如饴皱起眉头,心里嘀咕,别是岳琛又不懂事,将人领到自个儿的院子里,这可不是送话柄,给魏秋秋吗!
魏秋秋早下了罗汉床,趿着鞋便往门边走,眼看着出了屋,显然急着去瞧热闹。
“秋娘,你干嘛呀!”岳如饴哭笑不得,只得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