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如今投在当世大儒苏子修门下,进的是皇家文华书院,”岳如饴淡淡地回道。
那位毛大人直接放声大笑了,拿手点了点岳如饴:“苏子修可是个胆小的,要是瞧见你在大堂上这般神气活现,怕是要被气厥过去。”
岳如饴也笑,随后往左右看了看,道:“我这证人到了,怎得原告却不露面,若要审案,便是被告一时半会来不得,原告都要到场了,不知学生所言,可是妥当?”
“自然妥当,大家伙说说,是不是?”齐子山又替岳如饴呐喊助威。
“将堂下喧哗的给我打出去!”府尹这会儿气了不行,伸手将一支签子扔了下来
齐子山同那帮人争了几句,到底被赶走了。
“便将那原告吴腾传上堂来。”毛大人下令道,显然也没在乎府尹答不答应。
岳如饴这边又拱了拱手,索性直接对那位毛大人道:“学生有一请求,或者还得寻徐清上堂,毕竟徐清的妾到底如何死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就算此人背后有权贵撑腰,可到底只是布衣,刑不上大夫,也轮不到他吧!”
“本官审案,还要你来提点?”府尹呵斥道。
“当事之人不在场,如何查出真相?”岳如饴不紧不慢的反问。
毛大人眼睛闪了闪,凑到府尹跟前,同他说了半天。
府尹的脸色变了好几下,才勉强点了头,说了一句:“来人,将徐清也请过来。”
岳如饴鄙夷地笑了笑,这“请”字从府尹口中而出,真是笑话。
随后,岳如饴目光望向了毛大人,她本以为这位是江国舅、徐侍郎之流,不过方才听他说了几句,倒未必跟府尹同声同气,或许,比府尹靠谱些?
“你既是书院的女学生。”府尹突然来了一句:“怎不在里头好好念书,偷偷跑出来,这可是犯了书院的规矩,本官也可拿你问罪。”
看来府尹这会儿才想起要以守为攻,把她吓住,岳如饴笑着答道:“书院乃传道授业解惑之地,小女疑惑太多,便比如明明无辜之人,怎得会被恶徒栽赃陷害,所以已请示过山长,出来走这一趟,总得将这惑解了,才能回去。”
府尹冷笑一声:“真是有趣,岳震那等武夫居然有个巧言令色的女儿,你真以为岳氏无辜?”
“我姑母当然无辜,这案子本不复杂,过一时那徐清上堂,便能水落石出,”岳如饴直接怼回去:“府尹大人身为一方父母官,本当为百姓作出表率,我爹爹位居从三品定远将军,比府尹大人高了不少品级,府尹大人这会儿当着底下百姓的面,竟是对上官出言不逊,似有不敬之嫌!”
旁边那位毛大人“扑哧”笑了出来:“这孩子真是有趣!”
“你居然敢妄言父母官?”府尹面露威胁:“大胆,可是想吃板子!”
岳如饴立刻回道:“小女斗胆,言语中有些放肆,不过刚才谁称我爹爹是‘武夫’的?”
府尹白了岳如饴一眼,总算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