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邦庭不知是着急还是生气,这会儿一跺脚:“算我说不过你,可我又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儿,让你恨我成这样,还有琛哥儿,竟让人把我送的短刀还了,你们姐弟要一块与我绝交?”
“还请徐公子原谅,到底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之前你帮我们姐弟甚多,我们都会记着。”岳如饴说了一句,掉头便走。
阿芜在一旁瞧了徐邦庭半天,岳如饴迈出好几步了,她才反应过来,赶紧追上。
“姑娘,他便是送了琛哥儿短刀的徐公子?”阿芜好奇地问。
岳如饴点头,心下倒松了口气,看来岳琛还是肯听自己的话,将刀还了回去。这样也好,如前世一般,大家各安本分,从此陌路,便算再遇上,也是各有立场,用不着担心伤了彼此和气。
“那位徐公子还在那儿站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阿芜边说,边回头看。
“这一位日后不是凡俗之辈,若是能让你看出他的想法,便不叫徐邦庭了。”岳如饴淡淡地道。
回到斋舍,岳如饴还思量着,立马去一趟藏书楼,等瞧见外头天色已暗,便放下了念头。
此刻岳如饴面前的书案上,放着那管竹笛,想必里头又有书信。自从那日将竹笛交予魏子普,岳如饴便没再去藏书楼,自是按岳震说得,不让魏子普显山露水,才是万全之策。
岳如饴目光又落到那管竹笛上,思忖着,不知今日会有什么消息。
“姑娘,不如试试竹笛,我还没听过呢!”阿芜走了进来,笑着提议。
岳如饴摇头:“你当这是吃点心,张手便来,得让我将曲谱了然于胸,然后焚香洗手,换一身干净衣裳,才可一试。”
阿芜听得直笑:“这也太麻烦了吧!”
岳如饴也笑,有些事情,她可不敢跟阿芜说,唯一敢说的是——“阿芜,过不得多久,咱们就回去了。”
“离休沐不到半月了,我真想回去啊!”阿芜感叹道。
看着没听明白自己意思的阿芜,岳如饴心里畅想,有朝一日,全家人跟着岳震一块离开京师,就此天高任鸟飞,海空凭鱼跃。
终于等到次日下了学,岳如饴快步出了淑秀馆,径直往藏书楼而去。
不想藏书楼外,岳如饴竟遇到了熟人。
“哪里走!”承福郡主挡在岳如饴面前,笑着问道。
“郡主怎会在此?”岳如饴有些惊讶。
午时之后,承福郡主没去淑秀馆。岳如饴不用猜都知道,这一位必是在斋舍歇晌歇过了头,接下来大概就要早早安寝了。所以此刻承福郡主出现在藏书楼,还真教人意外。
“你来做什么?”承福郡主倒反问。
“来读书啊,那么多经史子籍搁在这儿,不少都属孤本、善本,既入了宝山,怎可空手而归。”岳如饴笑着道。
“你也太酸腐了,我看见那些便头疼,”承福郡主说到这儿,上下打量岳如饴,眼神颇带些探究地问:“真不是来看徐公子作画的?”
岳如饴愣了愣,随后便摇头:“他作他的画,还不许别人来读书呀!”
承福郡主不再问了,只道:“那便这样,咱们各忙各的。”
“好啊!”岳如饴笑道,却突然一闪念:“郡主,看别人作画多无趣,不如寻个先生,自己来学,说不得郡主也是有天赋的呢?”
“你觉得……我能成?”承福郡主似乎心动,又显得没什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