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气氛再次陷入沉默的时候，楚王忽地开口了:“柳夏，你已经连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吗？”
春樱微微一怔，她离开得太久，好像很久没人叫她柳夏了，一时间还有些恍惚。
容胤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里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春樱很想反驳他，她那是不想说话吗？可你看看这么半天你说句人话了吗？她有一堆的槽想吐，可看到楚王这张脸就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脑里的画面，依旧是那天，这张脸的主人用残忍的笑容告诉她，若风早就被流放了，证据还是她亲手提供的，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进了自己的局。
她可以接受自己被利用，但不接受自己成为伤害朋友的工具，这样的事情，让她愤怒得几乎想要杀人。
即使这么长时间了，连若风都已经平安回来了，她却依然忘不掉这种感觉。有的时候见到楚王，年少时的欢喜仍然让她很难讨厌起来，所以她还能算平静。但后来楚王越来越过分，甚至她这次去找若风时，若风所处的环境令她非常震惊，心里一阵发疼，对于楚王便愈发厌恶了起来。
只是刚刚楚王的问话，让她有种自己还在以前的日子里的错觉，一时间有点恍惚，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了。
楚王默不作声地低着头，眼里是满满的失落，见她正在看着自己，双眼又盛满了欢喜，抬起头来看着她。
眼里戏好多啊。春樱忍不住冷笑一声，转过头去。她怎么忘了，楚王平时出门全靠这一张脸，他最擅长用自己的脸，自己的表情做文章了，如今她才不会被骗了去。
楚王见状，只凉凉地笑了一声，又开始和周围过往的姑娘们搭讪了起来，一个接着一个，一双桃花眼肆意地挥洒着风流情绪。
最后一个姑娘直接坐在了他的腿上，楚王便转头看向了容胤道:“走啊，你来这里难道吃素么？”
“刚刚还在这坐着说我猴急，怎么现在自己倒急上了？”容胤这么说着，随手揽过一个姑娘，和楚王一起上了楼。
春樱也没有别的反应，见他俩走了还大方地抓起桌子上的瓜子嗑了起来。
待到一个楼梯拐角处，容胤打发走了两个姑娘，默默地拍了拍楚王的肩膀。
楚王没有说话，闭上眼睛靠在了墙壁上，仰着头深深地呼吸着。忽地他睁开了眼睛，笑道:“你说我是不是没机会了？”
容胤歪着头看他:“你是指什么？”
“明知故问。”楚王笑骂一声，又无力地哼笑了一声，不想等容胤的回答了。
“你确实没机会了。”容胤忽地开口，楚王的脚步一顿，虽然他早就知道结果，但被这么直接地说出来，还是让他有种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的感觉。
“如果你还这么不开窍的话。”容胤又补上一句。
楚王的眼睛忽地一亮。
天云溪从将离房里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还没散，因为事情都是些细枝末节了，商量起来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