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库钥匙的丢失弄得全府上下都不得安宁,不过天丞相在百忙之中倒是没有忘记昨天和天云溪的对话,托人送来了一小包药粉和一封信。
信上所说,这包药粉是慢性的毒药,每次只需用金针蘸一点下入水中,无色无味,长期服用有损心脉,最后太医诊断也只会是过度劳累导致的心力衰竭,什么都不会查到。
皇帝并非天生的痴儿,这一直是太后的一块心病,时常让太医施以针灸之术,要想办法拿到太医专用的金针,这样即使查出来也不会连累天家。
难怪突然给她支招让她做事不留痕迹,她刚刚还好奇天丞相怎么突然在意起她这个从乡下回来的女儿了,原来只是怕连累天家。不过既然都想扳倒皇室了,又在意会不会连累天家,看样子天丞相很爱惜自己的羽毛。
天云溪收起了手里的药包,想将信丢进烛火中烧掉,思绪又一转,把信扔进了自己的医疗站内。
不管天丞相是如何想的,天云溪是不会为他所用的。
最重要的是,天云溪一想到那个会窝在自己怀里撒娇仿佛一个小孩子的萧无极,就觉得自己有点下不去手,仿佛在诛杀一个幼童。虽然嫁给了一个痴儿皇上是窝囊了点,可人家皇上倒也不是自愿变成痴儿的,本质上也是个苦孩子,那一张白净的脸也怪好看的,如果是个正常人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姑娘。
历来皇子争夺皇位都非常血腥,如果是个独子或者是个痴儿,怕是会直接踢出争斗,翻到落个安全,到这里,又是独子又是痴儿,也没别人可继位了。
萧无极啊萧无极,怎么变成了痴儿还逃不过这皇权的争斗呢……天云溪叹了口气,把药包也丢了进去。这个东西她还是得收着,这样天丞相那边才不会对她起疑,不然天云戎在丞相府就没有办法待下去了。
暂且收了东西,天云溪换了身轻便的衣服就来到了昨天和天涵韵相见的地方。
被宝库钥匙这一出弄的两个人见面时已经是夜晚了,而天云溪本来费劲心力想解释昨夜的事情,现如今已经不必要了。这就要感谢苏氏只成功了一半的计谋,让她不必修复两个人之间的信任了。
天涵韵一身紧身衣裤,看起来像是女扮男装的侠客,引得天云溪一阵发笑:“好端端地在丞相府里穿成这个样子,是生怕别人看不见你的行踪吗?”
“你怕什么,苏氏已经被关了禁闭,没有人会在意这些的。”天涵韵佯怒地瞪了她一眼,“我知道你想解释昨晚的事情,我要听实话。”
天云溪四处瞄了眼,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才压低了嗓音,将昨晚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不过为了隐瞒医疗站的存在,她谎称自己和婢女中途有转移过钥匙,现在正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听了过程后,天涵韵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虽然知道天云溪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如此缜密的心思还是让她忍不住惊讶,同时暗自庆幸天云溪是友非敌,不然她不一定对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