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不见，父亲怎的不认得女儿了？”
天云溪冷冷一笑，迎上天丞相那带着警告的目光。
天丞相的脸色一沉，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冷笑着质问道：“你不是天云溪——你到底是谁？”
拍在桌子上的那一巴掌把天云溪吓得怔了一下，随即便只是眼巴巴地瞪着眼，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个双鬓已发白，吼起来却还是中气十足的“父亲”。
“女儿就是天云溪呀，父亲这是怎么了？”
看到天丞相有些沉不住气，天云溪不由得笑了，起了身往天丞相跟前走近了两步，好让他看个清楚自己的容貌，故作无辜道：“女儿自知被养在乡野多年，父亲认不得女儿，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女儿如今回来了，父亲怎的还不认女儿？莫不是女儿哪里做的不对，惹恼了父亲？”
天丞相的眉头紧拧成一团。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线，他也看清楚了天云溪的相貌，着实与从前一样，再细细打量一番，他并没有发现她五官的不自然，也没有看到易容之术常用的面具与皮肉间的衔接处。
见天丞相仍在打量自己，天云溪也不慌，反倒理直气壮地望了回去，毫无心虚与慌张之意。
然而一番打量与试探过后，天云溪换来的却是天丞相沉默片刻后的一声冷哼：“你最好坦白，别让本相去查，否则本相定不会同你客气。”
天丞相显然还不相信天云溪的话，对她的态度始终冷冰冰的，很是不待见她的模样。
“查？”天云溪忽地就笑了，用一种微微变了调的声音问道：“父亲不是把女儿叫回来，不就是为了查女儿的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
天丞相把手举起，直勾勾地指着天云溪，厉声呵斥道：“天云溪，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父亲言重了，云溪怎会对父亲做出过分之举。”
面对怒气冲冲的天丞相，天云溪无视掉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压力，只换上一副冷淡的模样来，平静地说道：“若父亲非要有个答案，那女儿也不妨实话实说——女儿确实不是以前的天云溪了。”
天丞相猛地一怔，眉头拧紧了几分，狐疑又审查般地再一次打量天云溪。
“天云溪，已经死了。”
见天丞相迟迟不作声，天云溪冷着脸，淡淡开口：“是被父亲您亲手打死的。”
“天云溪！”
天丞相把眼一瞪，但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了，只得愤愤地坐回到椅子上，拧着眉头，凝视着天云溪，陷入沉思。
书房瞬间就静了下来，只有窗外树上有鸟儿在跳动，发出吱吱叫声。
既然不是易容，那大概就是被顶替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