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问:“那丫头怎么样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太后娘娘,陛下是抱着扶二姑娘进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陛下下了死命令不许外传,奴婢无能,尚不知晓其中缘由。”
“皇帝下了命令,你自然打听不到什么,算了,哀家亲自去瞧瞧,总归没看好安阳,也是哀家的过失。”
说罢,太后动身往东配殿去了。
一进门,一屋子的太医都堵在里头,挨个为躺在床上的扶姣诊脉。
太后没看到扶姣的状况,因为此刻床帐被拉得严严实实,只有皇帝自己坐在里面,其余人,哪怕是太医也只能隔着床帐让扶姣递出一只手,根本见不到人。
最后一个太医为扶姣诊脉过后,太后听见周稷压抑的声音。
“怎么样?”
几个太医面面相觑,最后是资历最老的那个站了出来。
“回皇上,这药性猛烈,若不能解,恐怕于身体有损啊。”
“怎么解。”
声音越发沉,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
太后闭了闭眼,觉得胸口有一块堵着难受。
太医未见扶姣的面,不知道里头躺着的人是谁,可这东配殿是扶二姑娘在暂住的事情整个皇宫都传开了,他猜也能猜到。
如今皇帝又对帐中人如此爱护看重,太医犹犹豫豫:
“回陛下,这药虽烈,但解法也着实简单,有两个法子。其一自然是阴阳相合,药性立刻能解,这其二,就得看姑娘自己能不能忍下了。”
“微臣这儿有龙凤金针,若下针,便能疏通淤塞,只是比起前者,施诊便要遭些痛。”
说到底,这不是要命的毒药,解法是有的。
周稷并未出声,他看向扶姣。
人已经醒了,只是身上难受,周稷将她整个儿包进被子里,扶姣细细的喘息着,因为生怕再露出什么声音,所以紧紧的咬着唇。
听了太医的话,扶姣艰难的说了两个字。
“施针。”
周稷闭上眼,胸口重重起伏了一下,向太医复述了扶姣的决定。
太医一怔,意料之外却又有点意料之中。
“是,既然如此,那微臣立刻准备施针。”
其余的太医都被遣走,留下的老太医叫人去熬了一碗药,说是能镇痛安神的。周稷亲自喂给扶姣喝了,她便睡过去,只是眉头依然皱着,看起来十分可怜。
周稷看着她,觉得心都要跟着一起碎了。
他长舒一口气,从床帐里走出来。
“母后。”
太后看着板着脸的周稷,难得的有些愧疚。
“这件事是安阳不对,皇帝若是要罚,哀家只求你留她一点体面。若是皇帝答应哀家这件事,别的事,哀家都由你自己做主,不管你要做什么,哀家都不会拦着。”
周稷沉默了一瞬,抬头:“若是朕要娶她呢?”
“自然也可以,哀家本也不反对你纳扶二姑娘为妃……娶?皇帝,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第一反应是有些莫名,意识到那个字眼之后,她惊愕的反问。
“知子莫若母,太后知道朕的意思。”
“你,”太后忍不住退了一步:“皇帝,你,你难不成要封她为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