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吗?”
宗政罹转头,挑了挑眉,似乎在问他之前说了什么话。
扶姣咬唇,略有些焦急:“就是……就是之前我们说好的,要、要给我一些时间的话呀!”
她两只手都不自觉的攀附上来,握着宗政罹的小臂。
这样不着痕迹的亲近姿态完全是下意识的,宗政罹原本还有几分憋闷的情绪立刻被扶平。
他眼角带笑:“若朕说不记得了,姣姣又该如何?”
扶姣便是一怔,她就算再傻,现在也看出宗政罹是在故意逗她了,原本的懊恼讨好都收了干净,她怀孕之前的脾气就倔强,怀了孩子之后脾气越发坏了。
想不出报复宗政罹的手段,她索性低头,对着自己还没有弧度的肚子念念有词。
宗政罹都不必认真去听,就能听见扶姣对孩儿的“谆谆教诲”——
“你若日后也学你父皇这般,那我可要好好教训你的……”
对于宗政罹来说,这番说辞实在太过稚嫩可爱了些,他没忍住,低声笑了,惹来扶姣控诉的目光。
宗政罹哪里还敢惹她,扶姣身子金贵着,哪怕他是做皇帝的也少不得让着。
于是男人举起手:“是朕错了,饶了孩儿吧。”
……
回京路上,二人日日在马车中相处,肉眼可见的亲近了许多。
行至中途,宗政罹下令休整,整个大军便停下来。
因为军队人数众多,还带着几个俘虏,一路上都是挑人迹罕至的山路行走,时不时就要从密林之中穿行而过,就比如现在,此处是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林子,比之前驻军的地方都还荒芜,别说田庄,连个茅屋都没有,于是只能原地休整。
李承鹏亲自架了一口锅,在里头煮了汤面,又打了些野鸡野兔的做成烤肉,虽然不丰富,但有些野趣,扶姣看得津津有味。
烤兔上面刷了一层蜂蜜,行军途中这东西可稀奇了,也就只有扶姣面前的这一只有这样的待遇,因为要给扶姣吃,宗政罹怕扶姣嫌弃肉类腥气重,所以才叫人找了点蜂蜜。
烤好之后宗政罹将兔腿撕成一条条的肉,放进碗中晾着,扶姣也不嘴急,口中还嚼着一颗果脯。
果脯是之前路过村镇的时候买的,称不上多好吃,但胜在果味十足,酸甜可口。扶姣怀孕之后越发爱吃这种东西,宗政罹便买了许多备在马车上,还专门从收缴来的延兰宝库里挑出来一只玲珑玉球。
这玉球做工精细,显然是个宝贝,现在被用来给扶姣装果脯,平时不打开就像是挂饰一样挂在腰间,小巧可爱又不失灵动,扶姣还算喜欢,习惯性拿在手上把玩。
就在此时,她感受到一道存在感很强的视线,下意识回头去看,正巧与扶妙对视。
扶妙跟在宗政原身边,看起来非常乖巧的等待着面前的面汤,宗政原撑着受伤的那条腿,因为扶妙的鸽草,他的腿伤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见扶姣看过来,扶妙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扶姣毫不在意她的敌意,在扶妙的目光之下拨弄了两下手里的玉球。
扶妙的脸色瞬间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