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对这个长乐郡主还有几分好感,但她这两日的做派与她祖母大长公主实在是背道而驰,让王氏觉得十分上不得台面,王氏皱眉:“好了,我心里有数,用不着郡主在这儿提醒我老婆子。”
但有一句话说的对,王氏看了扶姣两眼,虽然见她面色苍白,但昨日见面时她毫无异样,王氏不相信就这么短短的一晚上时间扶姣就能病了。
“扶氏,你也不必教唆你的侍女用什么生病来搪塞我,英儿到底是怎么被送走的,我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
“来人。”
青姑姑上前。
王氏吩咐:“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日扶氏屡次犯错,就罚她跪两个时辰长长教训,青瑛,你亲自看着她,不许偷懒。”
“是。”
青姑姑就走到扶姣身边,她跟在王氏身边久了,面对扶姣这个正儿八经的主子也没有半分异色,只是向前抬起手掌,示意扶姣到旁边去。
“夫人,跪吧,老奴记着时辰。”
王氏也没让李月蓉走,李月蓉乐得看扶姣的笑话,虽然她方才也被训了几句,但李月蓉一点儿也不介意。
她就这么一脸笑意的看着扶姣被罚跪,时不时装模作样的喝几口茶。
扶姣低眉顺眼的跪在地上,连一个蒲团都没有。
坚硬冰冷的地砖让扶姣膝盖跪得生疼,她额头上渐渐沁出冷汗。
青姑姑看着她这样,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刚跪下没多久就成了这样子,许是真的身体不适。
但王氏正在对李月蓉训话,青姑姑抓不到合适的时机。
想了想,青姑姑决定等一会儿再说,只是她心里有些不安,到底还是给旁边两个侍女使了一个眼色,让她们从椅子上拿一个软垫过来。
那一头王氏正与李月蓉说话,没注意到这头的动静。
“郡主,阿越生母早逝,我又常年在山上,你嫁进侯府之后也无人能对你管束一二,便趁着今日,我问你几个问题。”
李月蓉心绷起来,姿态放得无比乖顺。
“祖母请讲,阿蓉洗耳恭听。”
王氏点了点头:“郡主,你是阿越的正妻,是侯府的主母,有些事你有责任操心,我且问你,如今阿越膝下子息单薄,你为何不拦着他将英儿送走?是不是因为英儿非你所出,你心中别有顾虑?”
李月蓉的乖顺都险些僵硬在脸上。
不等她想好说辞,王氏又问。
“再者,”王氏毫不留情,目光锐利:“我且问你,昨日阿越去了哪,为何今日还不归家,这些你是否知道缘由?”
李月蓉哑口无言。
王氏目露失望。
“俗话说夫妻一体,你连自己夫君的行踪都一概不知,还谈何嘘寒问暖共度白头?若换做旁人是你,见自己夫君对平妻百般温柔,对正妻却不闻不问,总该要有所行动,而不是到我这里来说些旁人的坏处……”
说到底,王氏对李月蓉还是有所期待的,否则也不会说这么多话来点她,只是话还没说完,青姑姑就神色略显凝重的走过来。
见状,王氏停下了对李月蓉的训话。
她知道青姑姑的为人,若非紧急的事,她绝不会打断主子说话。
青姑姑附耳在王氏身边,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