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露是进来给扶姣送点心的,一看蔺关越正抱着扶姣,任由她在自己怀中睡着,立刻噤声,想要退出去却被蔺关越拦住。
蔺关越将扶姣放平在床上,小心的给她盖好被子,示意荷露把点心放下,随后走出了房门。
荷露得到了暗示,内心惴惴不安,放下点心之后跟在蔺关越身后走了出去。
“侯爷万安。”
蔺关越随意嗯了一声,眉头紧锁,看起来有些不耐:“夫人这几日怎么总是睡不醒的模样,蘅芜看过没有?”
不是蔺关越多心,实在是扶姣这几天反常的厉害。
从前蔺关越上朝,起得极早,但无论蔺关越动作再轻,扶姣也会在那个时间醒来,然后为他忙前忙后的更衣。但是这几日蔺关越一如既往,扶姣却每每都睡得很沉。
这也就罢了,最让蔺关越觉得反常的还是三日前。
三日前,蔺关越正与扶姣说着王氏要回府的事情。
当时正巧王氏派来传信的人到了,蔺关越便让人来书房。
自从之前扶姣进过书房之后,蔺关越就再也不避着她,府上的下人们都知道扶姣可以随意进蔺关越的书房,也是机缘巧合,当时扶姣刚弄了些汤水去给蔺关越,索性蔺关越就让扶姣一块儿听听。
书房距离侯府大门有些距离,蔺关越要给皇帝写奏疏,便叫扶姣坐在一旁等一会儿。
扶姣在书房有专门的座位,是蔺关越叫人布置的,就在他身旁的位置,上头还铺着柔软的虎皮,简直比蔺关越的椅子都还威风舒服。
但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等那来传信的人到了,蔺关越一扭头才看到扶姣竟然窝在座位上睡着了。
蔺关越叫醒扶姣之后问她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但扶姣毫无所觉,只说或许是秋日乏累所以嗜睡了些,蔺关越心中尚有疑虑但并未发作,只是今日的事却让他没办法不在意了。
方才还那样伤心的人,竟然在短短片刻之中又睡了过去,扶姣一向是个纤细敏感的性子,蔺关越不信其中没有异常。
不过可疑的是,蘅芜自从出宫以后就都跟着扶姣了,也有请平安脉的习惯,如此反常的举动若是生了病蘅芜绝不敢隐瞒,她之所以不报,一定是因为看不出脉象上的不妥。
于是蔺关越才叫来荷露,想知道最近扶姣到底是怎么了。
荷露被蔺关越问得一头雾水。
她虽然是扶姣的贴身侍女,但是毕竟年纪小,什么事情都没有那么注意,只是听扶姣的命令,扶姣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很少注意到这些。
但蔺关越既然问了,荷露自然要仔细的去回忆,这样一想才发觉这段时间扶姣身上的反常。
荷露的声音都带上了一点哭腔。
“侯爷,最近夫人她不仅仅嗜睡,好像还常常觉得头晕恶心没有食欲,之前有一次夫人来了癸水,腹痛难忍到想吐,但是过了那段时间就又好了,奴婢就没有当回事……”
“侯爷,夫人她是不是……是不是病了啊……”
她越说,蔺关越的脸色就越是凝重,男人沉着脸:“蘅芜呢,她给夫人看过没有?”
荷露摇头:“前段时间蘅芜的母亲病了,夫人特许叫她回家里照看母亲,如今……已经有半个多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