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杀弱小的动物对于没有是非观的小孩子来说就如同一场游戏。
但是经历过教化的孩子会渐渐明白什么是对错,他们会后悔曾经的残忍。
而蔺呈英不是,他明白,但他只是不认同。
梦绣和梦岚是从小照顾他长大的人,蔺呈英没有半分后悔,并未将她们当成人。
用尖锐的利器虐待梦绣和梦岚对于蔺呈英来说和撕开两只草编的蝈蝈一样微不足道。
没等蔺关越开口,扶姣却先从他身后站出来,走到蔺呈英面前。
少女的身躯单薄,似摇摇欲坠,蔺关越的注意力从扶姣站出来的那一刻就彻底落在扶姣身上。
见扶姣似乎有什么想说的,蔺关越便自然而然的咽下自己要说得话,静静的、耐心十足的等着她。
扶姣走到蔺呈英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摸摸蔺呈英的头,却被蔺呈英不耐烦的甩开。
“英儿,你……你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
话中的哭腔掩都掩盖不住。
蔺关越从头到尾都没动过一下的眉头皱起。
扶姣对蔺呈英的字字句句都夹杂着浓烈的愧疚:“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你一定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说着,扶姣似乎支撑不住般,柔弱的往后踉跄几步,被蔺关越稳稳撑住。
蔺关越将哭到几近失声的扶姣揽入怀中,不许她这样自责。
“与你有什么干系。”
扶姣埋头在蔺关越怀中,痛苦混着眼泪一起落在蔺关越肩头,她不住的颤抖,似乎无法承受这样的打击。
看见梦绣手上的伤痕时蔺关越没有任何反应,但是现在扶姣的泪却好像是岩浆一样滚烫,烫得蔺关越无法承受这样的痛,他看向蔺关越的目光越发冷漠。
但是事情还没有理清,还有一个关键的人没有到场。
被梦绣指证的李月蓉姗姗来迟,她头上没有带什么首饰,似乎是刚从床上起身一样,进了净池苑后一脸茫然,随后被眼前的乱象吓了一跳似的。
“侯爷,这是怎么了?”
扶姣还在哭,蔺关越没有任何心思做别的事,他将手中的弹弓丢在李月蓉脚下。
李月蓉心中一咯噔,却维持住了脸上的表情,脚下跳了一下后迅速后退远离那只弹弓,脸上都是惊慌。
“侯爷,您这是做什么?”
跟在李月蓉身后的龚嬷嬷也是心中一沉,但很快冷静下来,像是一个最称职的嬷嬷一样护着李月蓉。
而梦绣看见了龚嬷嬷,直接伸手指着她:“侯爷,就是她,就是她将弹弓交给奴婢,让奴婢撺掇世子来净池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