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钟朵那么明显的害怕,到底是害怕额尔德死伤,还是害怕某个秘密被发现呢?
扶姣不信一个孩子长到五岁,他都从来没有过磕碰。这里是草原不是温室,钟朵一定早就知道额尔德身体上的病,却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
难以凝血是一种很严重的病,但钟朵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她曾经就隐瞒了怀孕,隐瞒额尔德的病又算的了什么呢。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她长年累月的将额尔德拘束在自己的帐中不许他出门了。
不是因为额尔德身体弱到连路都不能走,而是因为担心额尔德在外面玩耍的过程中会受伤流血,会让旁人知道他有这样的病。
比如现在,大家都知道了额尔德有这样的病,从现在开始,他已经不再是身体弱这么简单了,他是根本不能见血。
草原的王都是厮杀出来的胜利者,额尔德有这样的病,代表着无论他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可能成为狄隗的继承者了。
钟朵当然会怕,她怕的不仅仅是额尔德会死,还有额尔德身体的秘密。
现在她苦心隐瞒了五年的事情被当众揭开,怪不得钟朵会那么歇斯底里,连札木合都敢诅咒。
她已经没有机会了。
今日钟朵那么强硬的想要阻止额尔德,就是害怕他会因为陀螺受到什么伤然后暴露出他的病,可没想到额尔德自己却要求参加,还得了狄隗撑腰,这才让钟朵没能阻止得了。
看钟朵的样子,狄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沉默了片刻,手上的檀木珠却被捏了个粉碎。
“来人。”
侍者快速靠近。
“木娜,教子无方,废黜二夫人之位,遣返原部。莫日根,残害手足,贬为庶民,押解外三百里,着令牧羊。”
莫日根瘫软下身体,被这样严重的后果吓得昏了过去,可狄隗却没有半分心软。
而木娜,她更是连求饶的机会都没有,很快被人带下去,犹如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处理完了这两人,狄隗的目光转向钟朵的方向,却没有看她一眼。
“钟朵,知情不报罪同欺君,废黜为庶民,押入地牢,三日后流放边境。”
狄隗冷淡而又残忍。
“此生,不得踏入故土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