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姣摇摇头。
“不是,外面怎么了?”
狄隗露出不赞同的神情。
分明就是被吵醒了,否则又怎么会知道是外面发生了什么?可见扶姣一副极力掩饰的模样,狄隗又实在不忍心戳穿她。
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狄隗矮身,与扶姣额头贴额头。
“太医刚给你施诊,你现在的身子还很虚弱,要好好静养才是,管旁人做什么?”
扶姣尝试着动了动身子,被狄隗发现,抱着她将人从床上平躺的姿势换到半倚着床头。
他方才掰断了的地方被用软枕细心的垫好,不会伤到扶姣半分。
“大汗,我方才听见了钟朵夫人的声音?”
水润的双眼盯着狄隗看,他完全抵抗不了这样。
略有些挫败,又有些恼火:“是她。”
还不等扶姣继续问钟朵过来做什么,钟朵便又嚷起来。
语气竟然还算中气十足,不大像虚弱腹痛的模样。
“大汗,我求求您,给我和孩子一条活路吧,就让太医给我看一眼,就看一眼!”
扶姣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狄隗,试探:“大汗,钟朵夫人是来讨太医的吗?”
狄隗斜着眼睛看她。
“知道了还要让她进来?”
他故意吓她:“中原来的太医只伺候你一个还不够,若是走了,你这罪就是白受了!”
扶姣却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了一丝……虚张声势?
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的形容词让扶姣没忍住勾了勾唇角。
她扯了扯狄隗的衣袖。
“好了,大汗,钟朵夫人也怀着孩子呢,不如就让她进来吧,瞧过了,也就安心了。”
对于狄隗来说,扶姣的想法好像永远都那么天真。
钟朵会因为进来看了一眼就心甘情愿的不再闹?如果真是如此,她也不会叫狄隗厌恶至此。
狄隗头一次没有应允扶姣的请求。
他不是不生气扶姣自作主张,只是看到她受了那么大的罪,所以才不愿意与她起争执。
但是这一次他不会再由着扶姣做伤害自己的事。
狄隗让巫医出去。
“告诉钟朵,如果她还想活,那有了伤病自管去找你。但她若是执意做一些不该做的事,那她也不必去找任何人了。本汗已经下令,两位太医都归属扶姣,别让本汗看到任何人来抢。”
“明白吗?”
……
“明白吗?”
巫医站在钟朵面前,将狄隗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连语气都没有过多的变化。